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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我走了,你安好

私人飛機的轟鳴。

愈來愈近……

鹿軟軟回頭,向窗外望,她認得那架白身黑尾的私人機。

正在盤旋著降速,很快就要落在門前不遠的停機坪上。

聞書硯來了。

發動機的轟鳴震得鹿軟軟心臟發悶發痛,沒時間了。

幾個月的朝夕相處即將就此畫上句點。

這個看上去涼薄無情的男人,鹿軟軟知道,他內心是軟的,暖的。

私人飛機的轟鳴聲停息了,她回頭,看見聞書硯高挺的身姿立在舷梯下,伸起雙臂護著沈知蒽一階階向下走。

走到一半,聞書硯乾脆合上雙臂,很溫柔地把沈知蒽抱了下來。

在鹿軟軟眼裡,聞書硯和沈知蒽是愛情的具象化。

朝夕的點滴裡,他們會平淡,會熱烈,也會紅臉爭吵,又會很快和好。

鹿軟軟回過頭來,終於抬起眼眸,去看同樣望向窗外的薄月禮。

“山的高低,不是你說了算。”

即將離開的時間匆促得像在拍打人的腳跟,逼迫人不得不向前走。

鹿軟軟忽然高高踮起腳尖,勾住薄月禮的脖頸,在他喉結邊的疤痕上落下一吻。

“我走了,你安好。”

非常迅速的一個吻,鹿軟軟撤離時,眼角的淚滴蹭溼了薄月禮的下頜。

——

私人機起飛時,鹿軟軟挽住沈知蒽的手臂,輕輕枕靠在她肩頭。

她眼看著陸地上那對一高一低的父子慢慢變小,漸漸匯聚成一個小小黑點,直至看不見。

半路上,沈知蒽同鹿軟軟說話。

“軟軟,我和阿硯早就商量著,等你在奉飛醫務處過渡一下,我帶你進軍總醫院。”

鹿軟軟抬頭,眼裡露出不可置信的光。

蒽蒽姐姐雖然長相清凜,但此時看著鹿軟軟,眼光很柔和。

沈知蒽說:“護士也可以一級級往上升,護師、主管護師、副主任護師,再到主任護師,軟軟,你想不想出來拼一拼?”

鹿軟軟不敢想地說:“可是,蒽蒽姐姐,我學歷不夠。”

國內外不停留的往返,沈知蒽泛起孕反。

她忍了忍,忍得眼眶發粉,又對鹿軟軟說:“軟軟,我留在心外科了,如果你想拼,我帶著你,罩著你,姐姐有門路,等你病好了我帶你去認門路。”

鹿軟軟從不去多問,不問聞書硯帶她認識的這些人的背景。

既然蒽蒽這樣說,那就是可行。

鹿軟軟眼裡閃著淚光,對沈知蒽說:“我想,我想拼。”

她想去看更多的風景,看看自己會不會永遠弱小,也想去見識山巒的高低。

私人機裡,鹿軟軟熱了一鼻尖的汗。

沈知蒽把她的長髮攬到後頸,拿下手腕上的皮筋給她紮了一個長馬尾。

此時,沈知蒽想起某人的囑託。

“軟軟,你要開心,你身邊的所有人都希望你能開心。”

所有人裡,包括薄月禮,此次曼谷停留,只有一支菸的時間。

薄月禮單獨囑託聞書硯和沈知蒽,說鹿軟軟因為他而不開心,讓他們哄哄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