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情總會有兩面性。
方才楊氏提起那來順,每每以小色鬼稱之,再思量二人在年齡、身份上的差距,若說來順對楊氏有什麼傾慕之情,司棋是決計不信的。
顯然那無恥小人所貪戀的,就只是楊氏的美色而已!
既然如此,如果楊氏換做其他女子,只要姿色相差彷彿,那來順應該也不會拒絕。
而以他色膽包天的性子,為了滿足自己的驕奢**,會選擇出面指證鄧好時,也是順理成章的事兒。
那麼自己……
想到這裡,司棋下意識的攥緊了領口,本意是想增加些安全感,卻不知這樣一來,反拘的兩岸青山相對出,無形中又添幾分兇險。
她倔強的臉蛋上,罕見的出現了猶疑與退縮,畢竟對她而言,貞潔也和性命一般重要。
而且若是失了清白,日後又怎好再去面對表弟?
可若不這麼做,表弟卻怕會有性命之憂!
和表弟的安危比起來,她自己的性命又算得什麼?
以此類推……
…………
返回頭再說來順。
從城外送行回來,他就得了半天假。
中午胡吃海塞了一頓,下午又踏踏實實睡了個回籠覺,醒來後想著閒著也是閒著,乾脆買了些酒肉前去探視焦大。
不過這酒肉可不是給焦大買的。
老頭因為不肯安心養病,至今也還在床上養著呢,按照大夫的囑託,酒水葷腥是一樣都沾不得。
因此到了焦大那兩間空蕩蕩的堂屋裡,來順先是推窗換氣,然後又點起了一支薰香。
最後在老頭狐疑的目光中,他摸出幾個油紙包,在桌上一一攤開,嘖嘖有聲的報著菜名:“瞧瞧、瞧瞧,璜大奶奶家的燒酒雞胗、爆炒腰花、脆皮燜豬腳,還有我中午吃剩下的九轉大腸!”
說著,他拿筷子夾起一塊雞胗,衝焦大翻來覆去的顯擺:“你瞅瞅、你瞅瞅,這可是用你最愛喝的桂花釀燒出來的,這滋味……”
他低頭深吸了一口氣,誇張道:“真特孃的絕了!”
放下雞胗,他又試圖夾起豬腳來,結果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只好換成了腰花。
只是這回還不等他炫耀,焦大就在床上冷笑道:“這特娘又是雞胗又是腰花的,你小子就不怕晚上跑馬?!”
“你管我!”
來順衝他翻了個白眼:“你想跑馬,怕還支楞不起來呢!”
原以為老頭肯定還會反唇相譏,不想他卻只是悶哼一聲,就沒了下文。
“怎麼,又戳著你肺管子了?”
來順嘿嘿一笑,又擰開了手邊兒的小酒壺,任由一股甘甜的酒香在屋裡瀰漫:“二兩銀子一罈的精釀米酒,這搭配起來……嘖嘖!”
見老頭依舊沒言語,他稍稍收斂了笑容,正色道:“饞了吧?要想喝酒吃肉,往後你就老實養病,等你好了,我請你去順天府對面的鼎香樓,到時候驢三件管夠,保證讓你支楞起來!”
誰知焦大還是默然不語。
這可不是他一貫的作風。
來順咂咂嘴,仰頭灌了一大口米酒,嚼著米粒嘟囔道:“你這就沒意思了,我來了三趟,你攏共就說了五句話,莫非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焦大聞言,臉上閃過些異色,剛要轉頭觀察來順的表情,卻又聽他賤笑道:“不會是因為隔壁那老太太,患上單相思了吧?”
“滾!”
“哈哈!”
來順得意的笑著:“這就算是第六句了,來來來,你那藥湯呢?咱們碰個杯!”
穿越之後,他大部分時間都得自我拘束著,也就是跟焦大相處,還能找到些前世泡吧耍嘴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