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手:“我可不敢坐你的車,一路羊癲瘋似的,骨頭都要被你顛散了。”
“那姐姐捎我一程好了,我倒不怕它顛!”
寶琴卻是笑嘻嘻爬上了後座兒,又在湘雲後臀上拍了一巴掌:“駕、駕!”
“噢給廚房送肉去嘍!”
史湘雲則是歡呼一聲,猛踩腳蹬子馱著寶琴躥了出去。
寶琴唬的忙抱住了她的纖腰,那車子一溜兒邪風衝出老遠,才漸漸放緩了速度。
這時史湘雲回頭掃了眼,忽然嘆氣道:“寶姐姐近來難得這麼開心——唉,寶二哥也是的,都要成親的人了,還是這般胡鬧。”
“嘁”
寶琴近來與她處慣了,知道這雲姐姐是個沒大沒小的,故此也沒藏著掖著,撇嘴道:“都說姐姐是個直爽的,不想也說這樣拐彎抹角的話——我下月底就走了,難道還能鬧出什麼姐夫與小姨子腌臢事兒來?”
“好個多心的丫頭!”
史湘雲又回頭瞪了寶琴一眼:“我是埋怨二哥哥不曉事,幾曾說到你頭上?”
說著,又嘆了口氣:“不瞞你說,我小時候也只當二哥哥是天上少有,還曾……如今再想起來,倒竟只剩下慶幸了。”
“姐姐是在炫耀自己得了如意郎君不成?”
薛寶琴在她背後直翻白眼,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一語雙關的道:“卻怕這世上,沒有盡如人意的好事兒。”
史湘雲似是聽出了什麼,竟就沒了言語。
半晌,才幽幽一嘆道:“我自小到大,又何曾遇到過盡如人意的好事兒?左右不過是知足常樂罷了。”
…………
焦家,西廂房內。
“阿嚏!”
因是倉促上馬時間緊迫,焦順也顧不得精嚼細嚥,只佯裝體貼草草了事,正把些哄人言語不要錢的發放,忽就鼻孔發癢打了個噴嚏。
躺在他懷裡的彩霞見狀,忙拉過被子替他裹纏——其實真要論起來,原著當中彩霞正是焦順的原配夫人,如今勉強也算是完璧歸趙了。
焦順揉了揉鼻子,也覺得火候差不多了,於是便主動提起了正事兒:“卻不知你打算怎麼報復那趙姨娘,咱們總不能僱兇把她給殺了吧?”
“這……”
彩霞先前是氣往上撞,只想著捨得一身剮,也要把趙姨娘拉下馬。
如今身心通暢了,反倒迷茫起來。
是啊,這到底該怎麼報復趙姨娘?
殺人是肯定是不敢殺人的,這清平世界朗朗乾坤的,哪裡就敢喊打喊殺?
而焦順見彩霞遲疑著不開口,心下倒就踏實了。
他就怕這丫頭被仇恨迷了眼,不管不顧的非要往大了鬧,如今既存了顧忌,那便好辦多了。
於是又進一步引導道:“須知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報復她倒不難,難就難在如何防止她反咬一口——我倒不懼,卻只擔心你受不住。”
彩霞聽他這麼說,越發覺得事情難辦,在焦順胸口上搖動著滿頭青絲,苦笑道:“我原沒想這麼多,只因她將我當成腌臢一般,說扔就扔說棄就棄,才想著必要叫她好看,至於如何做到……”
說到這裡,她微微仰頭希冀的看向焦順:“大爺覺得該如何是好?”
“這個麼……”
焦順故作為難的想了一會兒,又假模假樣的問:“這麼說,你其實是想照貓畫虎的羞辱她一番嘍?”
彩霞其實也未必清楚,自己究竟想要做到什麼程度,故此聽焦順這一說,下意識便點頭應了。
焦順又繼續循循善誘:“那咱們最好能想個法子,在羞辱她的同時捏住她的短處,讓那趙姨娘想發作也發作不出來。”
說話間,又遊山趕海似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