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歸置出幾個座位,請張家父子二人落座之後,正想著探問張家父子的近況。
不想張誠卻搶先開口介紹道:“這是犬子張華,他小時候嫂子也是見過的。”
等兒子起身見禮之後,張誠又繼續道:“他如今也有十七了,我記得你家大姐兒……”
“如今得說是二姐兒了。”
尤老孃有些侷促的插口道。
“對對對,二姐兒。”
張誠從善如流的改成了稱謂,接茬道:“我記得你家二姐兒比他小一歲,如今也有十六了吧?”
“這……張兄弟果然好記性。”
尤老孃臉上的笑容愈發牽強,如果張家沒有衰敗,又或者自家沒有寧國府這麼個闊親戚,她對這樁婚事倒未必有什麼意見。
可現如今……
卻聽張誠又道“當初我那哥哥還在世時,咱們兩家好的跟一家似的,如今我那哥哥雖不在了,這祖一輩父一輩的交情卻不能斷!嫂子,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這……”
尤老孃不過是個普通婦人,那抵擋的住他這一環套一環的?
雖明知道不妥,偏又被拿捏的說不出個‘不’字來,只能硬著頭皮打岔道:“這十多年沒見,不知張兄弟如今做什麼營生?”
“慚愧。”
張誠搖頭嘆道:“自從丟了皇莊的差事,家中便跟著破落了,只能靠著打些零工度日——好在天無絕人之路,仗著早年在官場有些積累,近來僥倖得了個幕友的差事。”
“幕友?”
尤老孃納悶道:“什麼是幕友?”
“就是師爺!”
張華趁機在一旁大吹法螺:“那些做官兒大多五穀不分,正經事兒都要仰仗身邊的師爺,我爹雖不是官兒,可說話卻比官老爺還管用呢!”
尤老孃聞言,心下倒略有些鬆動。
師爺雖比不得正經官身,但弄好了也是日進斗金的肥缺。
張誠眼見尤老孃面色稍緩,立刻趁熱打鐵道:“我如今也算是薄有家底,雖還稱不起富貴,但也絕不會委屈了孩子們,只是我家中畢竟少了婦人,未必能料理的周詳——嫂子若有閒的話,明兒不妨帶著二姐兒過去走走,看看可還短了什麼,又該如何添置。”
他雖直到此時也不曾正面提起婚事,卻把事情拿捏的死死的,讓尤老孃想要拒絕都不知該如何開口。
這時一旁的張華也不由恍然,怪不得一向節儉的父親突然咬牙租了大宅,原來為的就是這樁婚事!
而尤老孃原就不是個有主意的,此時聽張誠並未挑破婚事,只是邀請自家母女前去‘相看’家境,下意識就想要點頭應下。
唰
這時裡間的門簾突然一挑,一個穿著蔥綠長裙的少女走了出來,毫不避諱的盯著張誠問道:“張家叔叔,卻不知您是在哪位尚書侍郎身邊做師爺?”
張誠猝不及防被她問的愣在當場。
張華臉上的表情卻是要豐富的多,他直愣愣盯著少女如詩如畫的眉目,身子一點點的往上拔,等好容易挺直了脊樑,那嘴裡也早蓄滿了涎水。
他猛地淹了口唾沫,激動的衝著少女深施了一禮:“小生張華見過妹妹。”
說著半抬起頭,又色與魂授的道:“咱們自小指腹為婚,天生就是一對兒鴛……”
“呸”
卻見那少女叉著蠻腰,橫眉冷目的啐道:“那個和你指腹為婚了,也不先撒泡尿照一照!”
“三姐兒!”
尤老孃忙喊住了她,訕訕解釋:“華哥兒卻是認錯了,這個實是我家三姐兒。”
“哼”
尤三姐梗著白皙脖頸,對張華不屑的冷哼一聲,隨即又望向張誠:“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