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缺,連金條都備著好幾根。
但邢岫煙這樣說,肯定有她的道理,焦順當面也就沒有計較,只等把玉釧送上了車,這才追問究竟。
“凡紅白喜事,都是給旁人看的。”邢岫煙悄聲解釋道:“她自己帶過家也不好聲張,單獨差人送過去,才算全了她的體面。”
焦順登時恍然。
玉釧最是個好面子的,帶著這麼些銀子回去,多半忍不住要顯擺,這一來倒顯得淺薄了。
另差人單獨送一趟,既全了她的面子,也免得她人前露怯。
其實這些事情焦順也不是想不到,只是他沒將太多心思放在丫鬟們身上罷了。
也正因此,才更需要有邢岫煙這樣的賢內助幫襯。
…………
卻說玉釧哭奔家中,親朋故舊左鄰右舍已來了不少,父母和嫂子都在外面應酬,獨不見哥哥的蹤影。
這玉釧孃家姓白。
白父白母見小女兒回來奔喪,忙引著她到了客廳靈前。
玉釧見北牆下兩條長凳架著一塊門板,姐姐的屍體就這麼溼漉漉的躺在上面,忍不住大放悲聲。
白母也和女兒抱頭痛哭了一陣子,好容易才在三姑六婆的勸說下止了眼淚。
玉釧一邊拿帕子抹眼角,一邊忍不住問道:“我哥哥去哪兒了?姐姐到底是怎麼死的?棺材可讓人去準備了?”
聽她發問,白母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白父則是陰沉著臉避重就輕道:“你哥哥就是出去定棺材了。”
得知哥哥的去向,玉釧微微點頭,又問:“好端端的,姐姐怎麼就失足掉進井裡了?”
說著,又忍不住落下淚來,啜泣道:“我前兒才見過她,她高興的什麼似的,我問她是什麼喜事,她還想瞞著我……”
絮絮叨叨說了好一會兒,卻遲遲不見父母搭茬。
玉釧不禁納悶起來,擦乾淨眼淚狐疑的望向父母,見他們臉色有異,心下忽然打了個突兀,脫口問道:“爹、娘,我姐姐到底是怎麼死的?!”
“這……”
白父白母對視了一眼,正要搪塞幾句敷衍過去,外面忽然就亂了營。
緊接著白家大嫂小跑進來,壓不住喜色的指著外面道:“爹、娘,快出去迎一迎吧,周嬸子替太太送撫卹銀子來了,足足賞下五十兩呢!”
她一邊說,還忍不住亮出五根指頭亂晃。
直到發現屋裡三人都怒目而視,這白大嫂才發現自己犯了眾怒,忙裝模作樣的拿帕子抹淚道:“這也算是丫鬟裡獨一份的體面,我那可憐的妹妹泉下有知,也該心滿意足了,嗚嗚嗚。”
白父白母連同玉釧,都懶得多看她一眼,就板著臉去迎周瑞媳婦。
周瑞家的當面說了些節哀順變的套話,便奉上了五十兩的銀錠和兩套新衣裳,道:“這是寶姑娘新做的,還不曾穿用過,也虧是她大度不忌諱,才有了金釧姑娘這等體面。”
聽說是薛寶釵的衣裳,白氏夫婦臉上都有些古怪,看著那銀子衣裳竟就沒有上前接過。
只玉釧因在焦家聽了些言語,猜到寶釵多半就是未來的當家主母,如今又不避不嫌送了衣裳來,遂感激涕零上前接過,對著周瑞家的千恩萬謝,讓她一定轉給寶釵知道。
等周瑞家的走了,她捧著那衣裳折回屋裡,還忍不住感慨連連:“這也就是寶姑娘了,若換成是……”
誰知正說著,白父突然上前劈手奪過那衣裳,狠狠一把慣在地上,發了瘋似的亂踩。
“爹,你、你這是做什麼?!”
玉釧冷不防被嚇的倒退了兩步,見父親紅著眼睛發狠,她也不敢上前阻攔,只好求助的望向了一旁的母親。
不想又聽白母抹淚道:“你姐姐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