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意。
皇帝和焦順把他推到了前臺,他心中自是不爽,對皇帝那肯定無可奈何,但反向將焦順拖下水,卻還是可以試一試的——再說了,這本就是焦順的職責所在!
那焦順一貫陰險狡詐智計百出,若推脫不過,或許就有擺平吏部的法子也說不定。
就算沒有辦法。好歹也有人幫自己分擔出師不利的責任。
“這……”
賈政再次遲疑起來。
雖然現在不敢再小覷焦順,但他心裡總還是覺得焦順欠了自家的——何況老太太和王氏等人,總說焦順是榮國府的臂助,既然如此,何不讓他再襄助寶玉一回?
再有就是……
賴家的事情也著實讓他有些不快,雖說他當初也曾答應,讓賴尚榮走焦順的門路去工部為官,可卻萬沒想到賴家能一下子拿出三萬兩之巨!
尤其還是在修了園子之後拿出來的!
要知道就連堂堂榮國府,為修省親別院都傷筋動骨,到現在還沒緩過來呢!
這兩下里一對比,讓他既惱恨賴大的貪婪,更不爽焦順沒有再與自己溝通,就讓賴家把銀子捐給了工學。
這還不都是榮國府的錢?!
裡外裡一算,不就等同於榮國府出了三萬兩銀子?…。。
!那讓焦順給寶玉謀個缺,豈不也是順理成章的事兒?
牛繼宗見他沉吟不語,似乎有所觸動,忙又順勢道:“世叔,不知令公子可在家中,何如請出來一見?”
“這……”
賈政遲疑了一下,還是覺得不能這麼草率做出決定,於是敷衍道:“卻是不巧,犬子一早就出去訪友了——茲事體大,還望勇毅伯寬限幾日,容我三思而行。”
“唉我這既是為了咱們勳貴的體面,更是為了府上著想,誰知……罷了,小侄今兒就先不討饒了,只盼著世叔早做定奪。”
牛繼宗無奈的抱了抱拳,徑自告辭出了榮國府。
等一到了外面,牛繼宗立刻換了副陰沉模樣,招手喚過親隨吩咐道:“去,照著我早上交代的,到各處散播訊息,就說榮國府的二公子有意要去工學任職——記住,重點是他家的奴才都去工學為官,做主子的自然不在話下!”
那親隨利落的應了,回頭點選了十數人。就先奔著各家勳貴外戚府上去了。
牛繼宗又回頭掃了眼榮國府的大門,冷笑三聲,這才上車揚長而去。
回頭再說賈政。
送走了牛繼宗之後,他便在榮禧堂裡坐臥難安,說實話,讓兒子去工學做‘博士’,對他而言誘惑還是不小的,畢竟靠那孽障自身,只怕一輩子也就在脂粉陣裡蹉跎了。
即便透過賈元春延續了爵位,那也不過是頂著空頭爵位蹉跎而已。
但若是能進工學為官,再託請焦順耳提面命的教導,也或許就能漸漸歷練出來了。
想到這裡,賈政就有意去找焦順探探口風。
可往外走了幾步,就又停住了腳,不敢再小覷焦順是一回事兒,低聲下去求他辦事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至少眼下賈政還沒有做好心理建設。
罷了*,左右說的是容自己三思幾日,便晚上兩天又有什麼打緊的,且等想好了體面的託詞再去不遲。
但賈政又如何想得到,轉過天來外面就謠言四起,說是榮國府要推家中子弟去工學任職。
不過市面上對這事兒倒並不覺得奇怪,畢竟賴尚榮的事蹟也已經散播開來,眾人不知就裡,只以為焦順欲提拔親信故交。
而既然連榮國府管家的兒子,都可以去工學裡做官,那榮國府的嫡出公子又有什麼不可以的?
何況聽說那賈寶玉讀書不成,但對格物致知一道卻頗有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