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然而今兒姐姐卻頻頻目視焦順,且神情大有異樣之處,這不由讓她心慌意亂,唯恐生出什麼禍端來。
偏王夫人也只當她早就知道焦順的狼子野心,心下羞惱慌亂之餘,就想找個宣洩的途徑,於是略一猶豫,便悄聲道:“上回我在這廟裡避雨時,發現玉釧竟穿了……竟穿了那些衣服,——這狗才當真是想瞎了心!”
她到底不好意思直接挑明,於是說到半截便含糊起來。
薛姨媽聽的雲裡霧裡,下意識追問:“玉釧穿了什麼衣服?難道是規制有所僭越?”
說完又覺得不對,即便衣服規制有所僭越,又與王夫人有什麼相干?
王夫人看看左右,將她拉到路旁咬牙道:“還能是什麼衣服?自然是你當初給我的那些!就是穿在裡面……呸虧他竟也做的出來!”
她抬手略在身上一比劃,想起當時的情景,以及由此衍生出來的幻想,又忍不住厭惡的狠啐了一口。
薛姨媽也霎時漲的滿臉通紅,但她卻誤解了王夫人要表達的意思,只當焦順此舉是衝著自己來的,一時又羞又臊又慌又惱,默唸了好幾聲‘阿彌陀佛’,都未曾止住心頭悸動。
掩著起伏的山巒,顫聲追問:“這、這…可有旁人瞧見?!”
“這倒沒有。”
王夫人見她如此,又咬牙恨聲道:“你也沒想到他敢如此狂悖吧?若早知如此,當初老爺要趕他出府時,我就不該攔著!”
薛姨媽嚇了一跳,忙抓住王夫人的手怯聲勸道:“姐姐不必如此,他、他也未必就有什麼歹意……”
說著,臉上是愈發的滾燙。
“這還不算歹意?!”
王夫人氣的咬牙冷笑,不滿的質問:“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都這樣了還要替那小淫賊說話,難不成為了寶琴的事情,就……”
“太太、太太!”
姐妹兩個正再次雞同鴨講,彩霞就匆匆折了回來,連聲道:“老太太已經到廟門口了,剛還問起太太呢!”
王夫人聞言,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妹妹一眼,轉身便快步朝著櫳翠庵走去。
薛姨媽先是鬆了一口氣,旋即又苦了臉,心道自己如今與姐姐住在一處,這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只怕早晚要面對她的質問。
想到這裡,便又忍不住連連嘆氣。
她‘明白’姐姐也是怕自己誤入歧途,壞了薛王兩家的清譽,所以才會如此氣惱,可是……
暢卿那一片痴情,自己現今又如何割捨的下?!
想到被自己珍藏起來的木雕和詩畫,薛姨媽就不自覺的替焦順開脫起來,心道他必是對自己魂牽夢縈,故此才設法尋了那些裡衣,做些真龍虛鳳的事情……
而一想到焦順多半是將玉釧當成了自己替身,薛姨媽就覺得整個身子都要燃燒了一般,又悶悶的喘不過氣來。
想入非非了好一陣兒她才恍過神來,重又為眼前的困局而苦惱。
“媽媽這是怎麼了?”
方才見姨媽拉著母親去路旁說話,薛寶釵一開始還沒覺得如何,可見姨媽似乎負氣而走,母親又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便忙打發了姐妹們,獨自尋了過來。
她上前環住薛姨媽的胳膊,悄聲道:“若是遇到了什麼為難之事,不妨告訴女兒,女兒也好為媽媽分憂解難。”
“唉”
薛姨媽滿心羞慚的拍了拍寶釵的手背,搖頭道:“沒什麼,不過是和你姨媽因些小事爭辯了幾句,等送走老太太我自會跟她解釋。”
說實話,最近她其實有些躲著寶釵,因為每次見了這乖巧懂事的女兒,就忍不住羞愧的捫心自問:王芸瑤啊、王芸瑤,你怎麼能如此墮落?難道你忘了自己早已是人妻人母,怎能與年輕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