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正要和妹妹義結金蘭。”
“姐姐!”
寶琴大喜,再次撲上來抱住林黛玉,哽咽道:“這一樁成了,前面縱有十樁百樁沒成,我這次來京城也算是無憾了!”
…………
且不提這日下午,兩姐妹如何對著滿院子湘竹,立誓要義結金蘭同甘共苦。
卻說平兒從藕香榭回到家中,見王熙鳳正坐在梳妝檯前,有一搭無一搭的擺弄首飾,便揮退了左右,將焦順的說辭一五一十的稟給了她。
怎料王熙鳳聽完之後先是點頭,然後忽就沉了俏臉,把手裡的釵頭隨手丟進梳妝盒裡,轉過身不快道:“既有了頭緒,說出來咱們幫著參詳參詳不就成了,卻怎麼還要瞞著咱們?難道在她眼裡,我還比不得那些黃毛丫頭有見識?”
平兒沒想到她這時候還要吃飛醋,一時有些哭笑不得,只能儘量幫焦順解釋道:“奶奶想到哪裡去了?他約莫也是還沒拿定主意,怕思量的不夠周全——再說那裡人來人往的,也不是說話的所在。”
“哼你就偏著他吧!”
但王熙鳳一旦吃起醋來,又豈是聽人勸的?
當下冷哼一聲,俏臉含煞的道:“我看他分明就是小覷咱們!明明粗坯一個,外面多少人罵他不學無術?不想暗裡也學足了那些酸丁的做派——難道非要弄出幾句酸詞兒來,才算是有本事的?”
說著,她重重一拍桌子,起身道:“不等他了,咱們先把事情做起來,也讓這賊漢子瞧瞧你奶奶的手段!”
“這……”
平兒見她徹底鑽了牛角尖,非要向焦順證明自己的能力,一時也不好解勸,只好小心翼翼的打探道:“難道奶奶已有主意了?”
“有主意又如何,沒主意又如何?”
王熙鳳橫了她一眼,瞭然道:“你是怕我壞了他的事不成?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說著,在屋裡來回踱步,嘴裡喃喃道:“除非是要下殺手——那賊漢子顯是沒這膽子,既沒這膽子,那這事兒就繞不過老太太和老爺太太去!”
“老爺那邊兒暫時不好妄動;老太太麼……那賴家原就是依仗老太太,為免打草驚蛇,也只能放在最後再說。”
說到這裡,她站住了腳,斷然道:“咱們且去太太面前給賴家上上眼藥,預先鋪墊鋪墊——正好眼巴前就有現成的由頭!”
平兒忙問要怎麼鋪墊,又是什麼由頭。
王熙鳳卻不肯解說,只吩咐她喊了林之孝家的來,在屋裡密談了兩刻鐘有餘……
午後。
王夫人和薛姨媽從孃家回來,自免不得都有些倦意。
薛姨媽自回屋裡午睡,王夫人簡單洗漱完,也正要小憩一會兒,不想王熙鳳就找了來,將暗中調查賈赦的成果稟給了她。
王夫人直聽的柳眉倒豎。
那輪胎生意如今非但是榮國府的支柱產業,更是最適合寶玉寶釵夫婦掌控的私產——寶釵的嫁妝當中就有鋪子的乾股。
如今賈赦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王夫人豈肯容他?
但賈赦畢竟是承爵的長子,又素是個混不吝的脾性,真要是不服管教起來,只怕老太太都未必能壓制的住他。
故此具體要如何處置,還需從長計議才是。
這姑侄兩個正商量著,外面又稟報說是林之孝家的找了來。
王夫人只當是追著王熙鳳來的,隨口傳了進來,不想林之孝家的見了王熙鳳先就是一愣,繼而吞吞吐吐遮遮掩掩的,說了好幾句也沒個正經話。
王夫人剛察覺出點異樣來,旁邊王熙鳳先就惱了:“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兒,在太太面前有什麼好瞞著的?!”
那林之孝家的再不敢藏著掖著,只好小心翼翼的,將府裡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