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失笑兩聲,他還真沒想到賈璉會在短時間內,又第三次找上門來——原因他倒是能想明白,主要是沒想到賈璉能屈能伸的這麼快。
徑自走到主位上做定,焦順直接開門見山的問:“璉二哥此來,不知是有什麼吩咐?”
賈璉其實壓根不想搭理他,但這話又不能不答,只能梗著脖子看都不看焦順的道:“早上該交代的我都交代了,按照叔叔的意思,是想託你去宮裡的時候,把這事兒轉告給娘娘,省得娘娘措手不及。”
“這……”
焦順故作為難的遲疑道:“外臣與宮內私下來往,向來是為官大忌,更何況小弟能有今日全賴聖恩浩蕩。”
“怎麼?!”
賈璉勐一下子起身,咬牙瞪著焦順道:“你不願意?”
這一剎那,賈璉除了惱怒之外,竟還暗暗生出三分竊喜,暗道若是這廝堅決不肯,那是不是就不用跟他再虛與委蛇,可以直接撕破臉報復了?
“怎麼會!”
然而焦順旋即便大義凜然道:“若是別個說出這話來,我決計不能答應,但既然是璉二哥親至,我說什麼也要幫這個忙,便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
頓了頓,又一臉‘誠懇’道:“好叫璉二哥知道,昨兒那事兒真怪不得我,都是嫂子她……唉!”
說著他彷彿有苦難言的嘆了口氣,四十五度角仰望,一副知我罪我其惟春秋的樣子。
呸
臭不要臉的狗奴才!
賈璉心下對焦某人恨的不行,可也難免對這話生出了一絲認同,畢竟按照昨天那婆娘的主動勁兒,多半焦順真就是被動接受的那個。
可他難道就不能拒絕嗎?!
說破天,自己不也還是被他戴了綠帽子?!
賈璉咬著牙平復了一會兒心境,見焦順依舊擺著那個造型,似乎非要等自己給出個說法來,只好恨聲道:“我遲早要那賤人好看!”
說著往外面掃了一眼,然後便又道:“時辰也不早了,我還要儘早帶那賤人回府,你自去招待薛兄弟就是!”
丟下這一句之後,也不等焦順回話,他便逃也似出了客廳。
他也是被昨兒那場面給弄怕了,因怕王熙鳳再來個夫目前犯,鬧的自己徹底沒法收場,所以才選擇了忍氣吞聲,以便儘快結束這場尷尬的對話。
卻說賈璉到了外面,便隨手扯住一個小丫鬟,命其去請王熙鳳出來——為免被拒,他還特地打出了王夫人的招牌。
別說,這一招倒還算管用,只不過被引來的除了王熙鳳之外,還有薛姨媽。
賈璉見了,忙強打精神上前見禮,偷眼看時,就見薛姨媽神采奕奕光彩照人,竟似比當初在榮國府時還要年輕了幾歲。
不過想想也是,那寄人籬下的生活,又怎及得上在自己家做主人——前提是千萬別和自己一樣,接手一個滿是窟窿的爛攤子。
薛姨媽受了他一禮,便將王熙鳳往他身旁推了推,語重心長的道:“你們兩個也是的,又不是小孩子了,這夫妻之間哪有不拌嘴的?各自退上一步也就好了,更何況還是這等多事之秋,你們彼此更應該互相扶持才對。”
賈璉唯唯諾諾的應了,心下對薛姨媽的勸說卻是嗤之以鼻——事到如今,兩夫妻怎麼可能再破鏡重圓?就更別說是相濡以沫了!
王熙鳳在一旁也只是澹然以對。
薛姨媽雖然天真,卻也看得出夫妻兩個的敷衍態度,不由暗歎一聲,心道罷了罷了,自古清官難管家務事,有什麼還是讓他們小夫妻自己調解吧。
這般想著,她正要抽身而退,忽就聽身後有人‘咯咯’嬌笑道:“這位想必就是璉二哥吧?上回我跟太太去榮國府的時候錯過了,今日一見,果然是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