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背地裡就做出這等事情來。
不過轉念一想,他這個做上官的都稱不上清正廉明,手底下出幾個貪官又有什麼好稀奇的?
再說了,真要有幾個海瑞在麾下,他也未必能把握的住。
於是弄了份口供留檔存證,焦順也就沒有再深究此事,而是自掏腰包又賞下三十兩銀子,並承諾會聯絡南下的官船,將他二人從水陸捎回南方,避開路上的積雪。
當時那幾個差役的謝恩聲,直震的廊上積雪簌簌而下。
這事兒顯然瞞不過劉長有,不過焦順也沒打算瞞著他,彼此心照不宣也就是了——前提是,這廝別再吃裡扒外,幫著旁人算計他這個上官。
…………
自打那日與王熙鳳撕破了臉,賈璉就又搬到了外書房裡。
起初倒也自得其樂,又搭著從別院裡源源不斷的撈銀子,肥了腰包壯了肝膽,竟就找回了當初在江南逍遙自在的影日。
可時日一長,王熙鳳那邊兒無聲無息的,他心下倒漸漸不安起來。
他是最知道自家這位‘二奶奶’的,平日無理還要攪三分呢,何況這回又讓她佔了理,按理說早該鬧出些動靜才對,卻怎麼天聾地啞也似的,對自己不聞不問?
因心下犯了嘀咕,等過完年賈璉先是旁敲側擊的試探,然後又習慣性的開始討好鳳姐兒。
眼見十餘日軟磨硬泡,好容易王熙鳳才‘開了恩’,這日下午專門讓平兒請他過去說話。
賈璉大喜之餘,還特意從賈珍那裡討了些丸藥,免得近來過度縱慾的後果顯露出來,搞得前功盡棄折戟沉沙。
卻說等到了家中,就見左右並無旁個,只平兒俏生生侍立在側,拱衛著一身春衫慵懶橫陳的王熙鳳。
先前被拘在王熙鳳身邊時,賈璉滿心都是家花不如野花香,可如今月餘不得親近,又乍見王熙鳳刻意擺出的撩人情態,心窩裡就只剩下小別勝新歡了。
一面後悔來之前沒有先服下丸藥,一面涎著臉便往跟前湊。
“嗯?”
王熙鳳自腔子裡悶出聲酥骨勾魂的動靜,卻是順勢把翹起一條筆直勻稱的長腿,用腳尖點在了賈璉下巴上,阻止他繼續靠近。
見雖套著繡鞋,那小巧秀氣的足弓仍就繃出了新月也似的弧度,賈璉吞了吞口水,兩手往那足踝上攀去,嘴裡更是嬉笑道:“好娘子,可想死我了。”
“呸”
王熙鳳將腿往回一縮,恰只讓他剝了繡鞋,偏頭枕著粉拳啐道:“瞧二爺當日那要吃人的架勢,怕不是想我死了才好吧?”
賈璉彎腰把那繡鞋放在腳踏上,順勢又往前欺了一步,盯著鳳姐兒口舌生津的道:“我那不是一時下不來臺,鬼迷心竅麼——如今爺這心裡眼裡可只有你一人!”
這話倒不假。
他如今眼裡確實只有王熙鳳一個,然而等到得手之後,卻只怕又是另一番情景。
“你這些花言巧語可騙不了我!”
眼見他就要往床上撲,王熙鳳蹬脫了另一隻繡鞋,順勢一滾躲到了拔步床內側,又吩咐平兒道:“把那東西給二爺瞧瞧。”
賈璉聞言就是一激靈,暗道自己近日與那多姑娘廝混,明明都是選在青天白日府門之外,難不成竟還被她查到了端倪?
正忐忑不已,卻見平兒奉上一本賬冊。
賈璉莫名其妙的翻了翻,臉色卻陡然陰沉下來,蓋因他近來剋扣別院工程款的小動作,十之七八都在這賬本上記著呢,就連具體數目也是大差不差。
他再顧不得什麼旖旎,霍然起身瞪著平兒問:“這是哪來的?”
頓了頓,又篤定道:“是了,一定是那焦順搗鬼!”
在他想來,素日和王熙鳳關係親近,又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