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比得上寶二爺世代簪纓,品貌風流?!”
“渾說什麼?!”
薛寶釵把手上的文稿一拋,板著臉道:“這話也是你能說的?若傳出去還以為我存了什麼心思呢!”
頓了頓,卻又似在向鶯兒解釋的道:“我方才只是想著,倒該勸寶兄弟與他多親近親近,日後也好做個臂助。”
鶯兒這才放下心來。
說到底,在她看來焦順雖也有些本事,卻又怎及得上寶玉的家世品貌?
兩人說笑幾句便又各自丟開,一個做繡活兒,一個研讀手冊,兩不干擾。
也不知過去多少時辰,忽聽小丫鬟文杏進來稟報,說是寶二爺出去一趟,回來就丟了魂似的,珠大嫂子因怕他出什麼事故,故此特地派人請姑娘過去解勸。
寶釵聽了這話,急忙撇了焦順的文稿,引著鶯兒匆匆趕至寶玉院中。
卻見黛玉並三春早都到了,正圍著寶玉鶯聲燕語的,寶玉卻只是木然垂淚。
林黛玉便也捻了帕子暗自垂淚不已。
雖則成效甚微,但一連兩日眾女卻是時時不離寶玉左右,至於什麼焦順、來順的,何曾再有人記起隻言片語?
說白了。
焦順雖一心惦念著釵黛,但現階段釵黛兩個終究只將他當個外人罷了,所思所念皆在寶玉身上。
但這府上也並不是沒人念著焦順。
打從那日銀蝶回去,將舊宅裡一場情事掰開了揉碎了,對著尤氏加油添醋的講了十多遍。
尤氏對焦順的印象,便從那腌臢擴充套件到了全身。
每日裡魂牽夢縈的,直恨不能扯住那腌臢把柄,將個一身莽勁兒偏又能做繞指柔的漢子,從自己的臆想中拉出來,肆意的快慰快慰才好!
又因聽說破土動工的時候,焦順要做出面個監工,便提前尋到了李紈面前。
嘴裡問著可有什麼要幫襯的,實則是想打個鋪墊,到了正日子也好過來‘巧遇’一番。
李紈哪知道她這些花花腸子?
當下拉著她的手,並肩在榻上坐了,由衷的道:“虧你這時候還能想著我,不瞞你說,我這幾日實在顧不顧來,有心請姑娘們幫襯幫襯,偏寶兄弟又發了癔症。”
“這大好的日子,寶兄弟又發什麼癔症?”
“你莫非還不知道?蓉哥兒媳婦的兄弟死了,他們一塊兒頑的極好,偏又是眼睜睜瞧著斷了氣,回來就……”
秦可卿和她老子早先後去了。
秦鍾這再一死,秦家豈不是徹底絕戶了?
雖則尤氏對秦可卿恨之入骨,現如今卻也免不得起了些悲憫的心思。
不過陪著李紈長吁短嘆了兩句之後,她便又急著探聽:“聽說明兒破土動工,倒要勞那焦順出面監工?”
“唉”
李紈嘆了口氣,無奈道:“這等事總不好勞動兩位老爺,偏哥兒們又耐不得這些瑣碎,若不請焦大人過來幫襯,怕就只能由著奴才們牽頭了。”
這說辭實是給賈赦、賈政臉上貼金,他兄弟二人一個賽一個的眼高手低,真要是主持工程來,怕還比不上賈璉、賈珍這些半吊子呢。
尤氏自不會拆穿此中內情,反笑著恭維道:“若非如此,又怎麼顯出你們妯娌來?先前鳳丫頭架海擎天似的,如今換了你,竟也是一樣的周全利落!”
李紈忙擺手道:“我那裡比得上她,現今倒恨不得她身上早些爽利了,我也好卸了這千斤重擔呢。”
正說著,素雲自外面進來稟報,說是焦大爺讓香菱送了‘太祖語錄’來,看奶奶是要當面收了,還是直接打發她回去。
因聽到‘焦大爺’三字,尤氏登時提起了興致,忙問這又是鬧的哪一齣。
“這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