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邢岫煙這才告辭而去,與尚需守孝的玉釧各奔東西。
卻說紫鵑回到屋裡,見林黛玉正愣愣的望著窗幔發呆,忍不住上前道:“姑娘,玉釧那些話也未必就是真的——您想想,寶二爺這些年何曾輕慢……”
“是不是真的,等我日後問過他就知道了。”
林黛玉打斷了她的話,古井無波的語氣裡卻透著言不由衷。
且不說昨兒寶玉言談舉止就有些不對,玉釧作為妹妹,又怎會拿橫死姐姐的清白玩笑?!
再加上邢岫煙方才也已經告知了,王夫人意欲做媒的前後始末,故此她心中實已信了九成九。
而紫鵑被截住話茬之後,也不知該再說些什麼了。
理智上,她也覺得玉釧說的那些事情,的確像是寶二爺能幹出來的:但出於某種小心思,她又本能的排斥寶二爺會為了薛姑娘,而移情別戀的可能性。
於是主僕兩個一個心如死灰,一個心亂如麻,竟就在屋裡對坐發起呆來。
…………
邢岫煙回到焦家之後,原本想要向焦順當面稟報黛玉的情況,順帶再委婉勸說一二,免得玉釧過度刺激到林妹妹。
誰知正在休沐的焦順卻不在家中,聽司棋說是去別苑裡閒逛解悶了。
當然了,這閒逛解悶是假,暗中私會平兒是真。
這回依舊是平兒主動邀約,畢竟前兩日王熙鳳從假山上下來之後,情緒態度明顯不怎麼對勁兒,偏又咬死了不肯透露半句。
吸取了上回的教訓,焦順這次上到山頂,先認準了是平兒之後,才沒皮沒臉的貼了上去。
二人這陣子正戀姦情熱,故此平兒嘴上推脫幾句,也就由著他搜山趕海的胡鬧,情到濃處,又半推半就一先一後的鑽了山洞。
兩刻鐘後,焦順堪堪停了疾風驟雨,擁著她噓噓帶喘的時候,這才終於提起了正事兒。
“你也不說清楚些。”
焦順惡人先告狀道:“我到了那山上只當是你,險些把她抱個滿懷,又怕她疑心到你頭上,只好將錯就錯裝成是圖謀不軌,生生得罪了她。”
“那鳳辣子當面還給我拋媚眼,轉頭就下起了絆子,錯非我也有些手段,如今只怕就要步那賈瑞的後塵了。”
“原來如此。”
平兒這才恍然大悟,邊用焦順早就備下的毛巾擦拭小腹上的汙濁,邊道:“她卻不曾對我提起這事兒,多半是擔心我走漏風聲。”
隨即手上稍停,發愁道:“這可如何是好?她那些手段你是知道的,最是睚眥必報心狠手辣的一個人,偏她對我又有了提防……”
焦順在她肩頭親了一下,嘿笑道:“姐姐不用刻意打探,我另有法子治她,你只小心別被她胡亂遷怒了就好。”
怕平兒不信,便把賈蓉受王熙鳳唆使,卻主動將她出賣給自己的事情說了。
又得意道:“我這一年多可不只是官場得意,在這東西兩府裡也多有經營呢。”
平兒聽說他已經悄默聲的,壞了王熙鳳的謀算,心下這才稍安,重又恢復了擦拭的動作,半含酸的道:“上回你就認錯人,這回又認錯了人,也不知是真認錯了,還是假認錯了!”
這話可不好接。
焦順嘿嘿一笑,打岔道:“說起來,我原本還想讓你和大奶奶‘姐妹’相認,不想她近來倒一味躲著我,前後都有月餘未曾見過了。”
“呸,什麼姐妹相認,虧你好意思說!”
平兒嗔怪的在他腿上捶了一記,又正色道:“大奶奶是個謹小慎微的,為了兒子恨不能把貞節牌坊背在身上,便一時不查失身於你,又怎會一錯到底?”
說著,倒有些失落起來:“也就是我這樣不檢點的,才會著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