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她俯頭細看時,卻發覺所有屍體都沒有頭顱,不禁心下暗訝。
正常情況下,就算斷了頭,蠱人體內的蠱蟲也會努力把頭顱和身體接回去,現在這麼久沒接好,傅彥大究竟把頭顱藏哪去了?要知道這庫房一看就知道除了從正門再沒有其它地方可以進出,而他們一直注意著正門,並沒有發現有人進出。
就在這時,金髮外國人一聲駭語:“看上面!”
桑傑央宗一驚抬頭,只見手電筒燈光所及處,好幾顆頭顱臉朝上地被吊在天花板上。所有頭顱均伸出了舌頭,繩子則是在舌頭上打了個結,把幾顆頭顱拴成一條直線,繃在天花板的電燈底座上。
所有頭顱的斷口處,紅色小蟲不斷進出蠕動,既噁心又恐怖。
一聲異響突起。
金髮外國人判斷準確,手中電筒一轉,已照到了數米外一個蠱人身上,登時倒一口冷氣。
那傢伙赫然已經沒了頭!大股鮮血正從頸斷處狂湧而出,那蠱人胡亂抓了幾下,頹然癱倒在地。
桑傑央宗當機立斷,喝道:“他還在這裡,退出去!”
應她聲音,一聲痛哼突然響起,她和金髮外國人都聽出是黑衣蒙面人的聲音,無不一驚,手電筒立刻照向聲源處。
黑衣蒙面人捂著左肋踉蹌奔近,指縫間鮮血滲出,顯然受了傷。
金髮外國人手電筒立刻微移,照向他身後,卻並沒有發現有人。
黑衣蒙面人似忍著巨大痛苦,奔近三人身邊,腳下突然一軟,差點摔倒。
金髮外國人適時伸手一扶,急問道:“你受傷了?”
黑衣蒙面人一抬手,左手一把鋒利匕首瞬間穿透金髮外國人左胸,隨即一個回手,狠狠扎向桑傑央宗!
變起突然,金髮外國人反應不及,只覺心口一涼,兀自沒感覺到痛楚,心中一念飄過:“他為什麼要襲擊我?”
這念頭剛過,劇痛已狂湧而來,他捂住胸口,不由跪了下去,手中電筒落地,照到了左邊一處,登時一僵。
燈光盡處的牆角,一人死不瞑目地躺在地上,赫然正是他們的同伴,那個本該黑衣蒙面的中年日本人!
剎那之間,他完全明白過來,嘶聲叫道:“他……他是假的深川!”
黑衣蒙面人回刀猛插時,桑傑央宗完全反應不及,但她的保鏢巫歷卻一扭身,竟以自己的身體去擋對方的匕首。
嗤!
匕首深插入巫歷後腰,黑衣蒙面人暗叫可惜,正要拔刀再殺,突覺不對,急忙鬆手退開。
巫歷反踹的一腳登時成空,他毫不停留,大步朝著庫房門奔去。
同一時間,散在另外兩個地方的蠱人瘋狂撲了過來,朝黑衣蒙面人圍攻而去。
黑衣蒙面人心知已失去殺桑傑央宗的最好時機,一個疾退,隱入光線不及的暗處,登時像消失了般,再無蹤影。兩個蠱人奔近後找不到目標,停了下來,左張右望,尋找對方蹤跡。
巫歷帶著桑傑央宗出了庫房門,後者早已經回過神來,迅速調動二十來個蠱人堵到門口,防止偽裝成黑衣蒙面人的傅彥碩衝出來。
與此同時,她從衣內摸出一個精緻小巧的遙控器,毫不猶豫地摁下。
蓬蓬蓬蓬……
連串輕微的爆響傳來,來自整條巷子每一棟房子。
片刻後,一層慘綠色的氣體從地面浮起,迅速把整條巷道都給籠罩住。
桑傑央宗鬆了口氣,從巫歷的懷內跳下來,檢視了一下他的後腰,只見傷口處已經在紅色小蟲的蠕動中開始癒合。
巫歷面無表情地站著,絲毫沒有痛苦的表情。
桑傑央宗回頭看向庫房門內。
這一招是不得已才能使用,而現在就是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