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瞬時間,天地震怒,草木含悲,萬千蝗蝗之箭在半空中組成一片密密麻麻的黑網,在血紅的月光之不,赫然衝向炎字營大軍,身經百戰的軍人們迅舉起藤木盾甲,砰砰之聲響徹天地,但是儘管這樣,仍舊有流箭射入人群,一片人仰馬翻下,慘叫聲劃破天蒼穹,交織成這世間最為慘烈的樂曲。
“退後!”秦之炎厲喝一聲,帶著炎字營向後退去,到了射程之外才停下腳步,楚離將青夏放在楚軍的最前面,這就斷送了秦人弓箭反擊的機會,如今的戰局,完全是一面倒的趨勢,即便秦之炎再是世無匹故,也不得不暫避鋒芒。
“哈哈!”楚離突然朗聲太笑,聲音放肆的迴盪在白鹿原的荒野之上,“大名鼎鼎的炎字營原來這般的不堪一擊,盛名之下,真是令人失望!”
秦之炎高居於戰馬之上,仍舊是那副沉靜的表情,沉聲說道:“楚離,放了依瑪兒,這不關她的事,像個男人一樣與我一戰,不要牽連於她。”
“我並沒有怎麼樣她啊。”楚離突然冷笑著,帶著戲謔的口吻說道:“能殺她的人,只有你!”
“來人!”楚離突然眉梢一揚,時那幾個士兵使了個眼色,爆裂喝道:“既然三殿下深夜前來,就讓我們好好的親近親近。”
樂松戰旗一揮,四名士兵一把抬起青夏,走在楚軍之前,身後跟著南楚大軍,一步一步催命般的向著炎字營走去。
戰旗一揮,停住,彎弓,搭箭,利箭瞬間如蝗蝗密雨,再一次兇悍的劃破天際。
炎字營慌忙後退,儘管有盾牌擋隔,但是仍舊有人受傷。鮮血瞬間在黑夜裡瀰漫,食腐的鷹鴆在半空中盤旋,等待著死亡過後的華麗盛宴,人命如同麥子一般層層倒下,血腥的氣味頓時衝進四肢百骸,痛徹骨髓的疼痛從脊樑爬進大腦,瘋狂的撕扯著青夏的每一條神經。青夏瞪大雙目,目赤欲裂,突然猛地轉過頭來,怒視著楚離,厲聲尖奼道:“楚離!不要給我一個恨你的理由!”
楚離冷冷的轉過頭來,目光寒冷,帶著嘲笑的不屑,邪魅的輕哼道:“恨我的人太多了,也不差你一個,你以為,我會在乎嗎?”
短暫的力氣喪失、渾身酥軟漸漸過去,青夏的眼睛漸漸清明瞭起來,她冷冷的望著楚離,幾乎是狠狠的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從不欠你什麼,從蘭亭大殿開始,就是你一直在不停的逼迫於我。我的所作所為,蒼天可鑑,日月可表,你但凡還有一絲理智和頭腦,早晚會明白今日所做的一切有多麼愚蠢。”
楚離冷哼一聲,連話都不願意再多說一句,只是再次決絕的揮下手去,漆黑的箭雨覆蓋天際。
秦之炎站在隊伍的最前方,利箭像是暴雨一般的席捲而上,青夏頓時失聲尖叫,對著秦之炎大喊道:“走啊!”
再也忍耐不住胸腔裡絕望的噴,青夏淚流滿面,聲音悲慼的無法自抑,悲涼的對著秦之炎說道:求求你,走吧,離開這!秦之炎,依瑪兒這一生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走吧,不要再管我了!”
秦之炎不動如山,眉目英挺,平日裡看起來略顯孱弱的身軀陡然間好似高山一樣的穩穩矗立,決絕凌厲的面對著嗜血兇殘的楚人,像是一隻搏擊颶風的白鷹,有著堅韌不屈的意志和眾神仰望的頑強。
青夏的眼淚滂沱而下,身軀劇烈的掙扎著。楚離陡然間怒從心起,沉聲喝道:“既然你想找死,我何不成全你?來人!投石機伺候!”
原本準備攻打白鹿堡城牆的投石機瞬間被搬上這茫茫的平原,楚離厲喝一聲,巨大的石塊就像是咆哮的洪水一樣砸向炎字營!霎時間,血光瀰漫天地,刺耳的慘叫聲淒厲的九天之上,無數的精魂於蒼穹上絕望的叫囂,長風呼嘯,血泥糅雜,噴薄的花白腦漿和炙熱的軍人鮮血,在炎字營內灑下跌宕的血霧。女子的尖叫聲迴盪在浩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