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季暗暗感慨,每日一天到晚,只能聽這個黃牛道長吹牛,明明只是一道“拌蔥頭”而已,也非要說得天花亂墜才肯罷休。
這時,傳音閣的殷久悠走進東方廚院,恭敬地走到牛竹面前,和藹地微笑道:
“牛師弟,你那天晚上做的燕窩蓮子羹,虢少爺吃了特別滿意。他說想親自見你一面,你現在就過去吧。”
黃牛道長望著殷久悠離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牛竹,低頭拂袖離去。
蘇季面色凝重,心想這個虢少爺是名門望族後裔,為何偏偏想見牛竹這樣一個燒菜的廚子?這其中的動機肯定不那麼單純,難道他已經發現燕窩蓮子羹裡被下了散清丸?
想到這兒,蘇季不得不為牛竹提心吊膽。
牛竹在原地愣了一會兒,半晌回過神高興地朝外面走去,突然被一隻手拽住胳膊!
回頭看見蘇季,牛竹疑惑不解地問:“白兄弟,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蘇季沉吟道:“牛老弟,能不能讓我跟你一起去?”
“好啊!”牛竹爽快地答應道:“這份功勞本來就應該算你一份,我怎能一個人獨佔?”
蘇季不禁苦笑一聲,看來自從夜玲瓏那天在牛竹腦後拍了那一下,他似乎變得比以前更遲鈍了。
正午時分,兩人結伴來到一棟裝飾華麗的閣樓外,聽見裡面似乎正有人說話。
蘇季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牛竹先等一等。
牛竹透過窗縫朝裡面看,只見閣樓內金碧輝煌,雕樑畫棟,想不到這裡居然有如此華美的建築。
“虢翰公子,最近在這可住得習慣?”門裡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
“習慣?”一個青年冷笑道:“柴嵩,你是在和我說笑嗎?你讓我怎麼習慣?要不是我爹非得逼我來這兒,我才不會來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你看看這裡是人住的嗎?床硬邦邦的也就算了,連個像樣的枕頭都沒有?還有上次來送飯那個女的,我就碰了她屁股一下,你瞧瞧她那個表情,好像要殺了我似的!竟敢對我無禮!換做在我家裡,比她漂亮一百倍的我都懶得碰呢!”
“看來這些日子……真是委屈你了。”
“你甭廢話了!那老頭兒到底什麼時候才肯見我?”
“教主最近很忙,等到記名弟子選拔那天,你自然會看見了。”
“你不是答應過我爹,直接讓我成為入室弟子嗎?怎麼又要選拔?”
“這畢竟是教主的意思,我還是得適當走一下形式……”
蘇季聽完呼吸急促,拳頭不禁微微握緊,想必裡面那個叫柴嵩的,應該就是現在負責闡教事務的人,記名弟子都是他一手策劃的結果,那頭可以操控記名弟子結果的發光麋鹿,也是他弄出來的把戲。
然而,蘇季始終想不明白,雖然這個虢翰公子家世顯赫,但看來只不過是一個未曾修行過的普通人,而柴嵩是一位修為高深的闡教修士,為何要對一個凡人卑躬屈膝,百般忍讓?
這其中究竟隱藏著什麼樣的理由?
正在蘇季百思不解的時候,門裡突然傳出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
“外面的人想聽就進來!不必偷偷摸摸!”
語聲中,大門突然被一道強勁的氣勢衝開,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蘇季和牛竹身子一震,互望一眼,然後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兩人緩緩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一老一少。
老的身高一丈,面方嘴闊,雖然年紀看來將近六旬,但身體卻極其硬朗,胸肌高高鼓起,緊繃得像座小山,就算隔著衣服也能清楚看出他全身都是凹凸結實的肌肉,宛如一隻兇猛的獵豹。最奇特的是他頭髮的顏色,左半面黑得似炭,右半面白得似雪,中間是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