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的尖叫,用盡渾身力氣拼命逃跑。
不知跑了多久,她已然香汗淋漓,嬌喘不息。
此時,突然眼前一亮,前方隱隱約約有一束光射在地上。她快步跑到那束光的下方,只見上面就是圓形的天空,看那天色已是黎明時分。
一根粗壯的藤條,從井口垂下。她拽住藤條,用盡渾身力氣向上爬。歷經無數次失敗後,她終於爬出洞穴。奇怪的是,那條蟒蛇始終沒有追來。
此時,天已經亮了。
眼前橫著一米半高的木架,看見上面晾曬的紅緞長袍,王夫人意識到,自己正在別人家的後院裡。回頭一看,她發現剛才自己爬出的洞口,原來是一口乾涸的枯井。
她以前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每天行走的地面之下,竟有無數複雜的通道,交錯連線著枯井!
就在這時,她油然而生一種猜測,雙眼緊緊盯著那口井,眨也不眨。
“無論是助人的仙,還是滅財的鬼,難道都是透過朝歌地下的洞穴,進入每家每戶的?”
一陣冷風吹過,王夫人搓了搓裸露的肩膀,感到身上涼颼颼的,發覺自己還光著身子,於是無奈地咬著紅唇,將木架上的衣服裹在身上從後門遁走。
跑回家裡的王夫人,將昨夜發生的事告訴茶裡王。她隻字未提與男人同床共枕之事,只說自己見到了鬼。她雖不認得花瘤兒,卻記得他頭頂的那顆瘤子。茶裡王聽了兒媳的描述,覺得唯一腦袋長過那種瘤子的人早在幾年前就死了。
王夫人見茶裡王不相信,便當著全家人的面,將地下洞穴的事說了出來,還領著家丁,帶上捕蛇的工具,去尋找那口連線洞穴的乾涸枯井。卻發現那枯井下面根本沒有她說的地道出口,也沒有一根可以爬上去的粗壯藤蔓。
家人都以為她中了邪,基本沒人相信她說的話。
然而,王家偏偏有一個人信了,這個人就是王夫人的丈夫,茶裡王的兒子,王老千。
第八章 血祭凡身
秋風蕭瑟,寒葉飄零。
晚禱的鐘聲越來越響,朝拜的人陸陸續續退出狐夫子廟。
廟裡的貢箱一早還空空如也,到了晚上就變得沉甸甸的。
以前老乞丐可能累死也休想推動這箱子,但現在他身寬體胖,一身的力氣。原本因為蒼老而皺巴巴的面板已被肥肉抻開,讓他顯得年輕了十歲。
老乞丐將貢箱橫在地上,將裡面的東西傾倒出來。貢箱裡往往只有珠寶和貝幣,但今天他發現一件奇怪的東西。
他看見一塊巴掌大的龜殼,這是一塊專門用來寫字的龜甲。這龜甲不是墨綠本色,而是被人用烏賊墨故意塗成黑色,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腥臭。黑龜甲在白花花的貝幣中格外顯眼,令老乞丐覺得渾身不舒服。
老乞丐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皺了皺眉頭,把小道士叫了過來。
小道士接過龜甲一看,頓時尖叫起來,連忙將龜甲丟在地上,像是那龜甲突然著了火似的。
廟裡已經很久沒人聽“無畏戰神”這樣尖叫了。正在後院喝酒的蘇季聞聲趕來。他手捧一個酒罈,醉醺醺地問:
“你鬼叫什麼?”
小道士的喉嚨好像忽然被塞住,連一個字都說不出。老乞丐指了指地上的龜甲,龜背已經被小道士手心的冷汗浸透。
蘇季撿起來一看,酒意頓時醒了七分,兩眼死死盯在龜甲上,似乎要將這堅硬的龜殼看穿,臉上詫異的表情和小道士一模一樣。
老乞丐一臉茫然,莫非那龜殼被人施了法術,能讓看它的人變成石頭不成?
這時,善財公子走了過來。
蘇季沒有說話,只將手裡的龜甲遞給他。老乞丐覺得善財公子看了,肯定也會變成一尊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