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病房裡面只剩下兩人後,映之立時撲進被窩,眼睛都不想睜,睏意濃厚。
見她如此跡部起身將藥和水遞到她身邊,說道:“先把藥吃了再睡。”
“睡了再吃吧。”
真是不華麗的女人,都睡了你還怎麼吃啊?!啊恩?!
跡部大爺不滿的放下水杯,將映之揪出被窩,見她還迷迷糊糊不想睜眼,於是將房裡的燈光調亮,強光的刺激先就讓映之很是不適,隨即生氣的睜眼瞪著跡部,卻見他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己。
“是先吃藥呢,還是先睡覺?啊恩?”
“吃藥……”映之託著長長的尾音接過他遞過來的白水和藥片,三兩下吞了下去,然後又翻出向日小朋友送的糖果扔進嘴裡,順便也剝了粒給跡部。
“好了吧。我好睏。”映之歪歪腦袋裹進被子裡,睡意朦朧中忽然想起跡部大爺的看護身份,又慢慢睜開眼。
房間裡的燈光已經被他調暗了,只剩下那一盞微弱的光亮閃在他的周圍,燈光氤氳裡跡部正拿著几上的資料凝眉細看,修長的指間懸著一支純黑的粗筆,看到什麼不滿處偶爾劃上兩筆。他的眉眼認真神情專注,斜身靠著沙發顯出染光的脖頸,旖旎一片。
“景吾?”
“啊恩,怎麼了?”跡部站起身走到她床邊,開了床邊的黃燈,投下淡淡的影子,“哪裡不舒服?”
“沒。”映之裹著被子坐起來,看看几上的資料問道,“那是什麼?”很急麼?怎麼這麼晚了都還不休息?
“校慶計劃書。”跡部說著,拉她睡好,看著她將閉未閉的眼瞼一閃一閃,緩聲,“一會兒就好了,睡吧。”
“……好。”映之答應,閉著眼睛小聲呢喃著,“早點休息。”換做什麼其他的東西她還可以幫上一點,但是對於校慶她是一點都不懂。一來是因為她才進冰帝對這個學校的校史一點都不瞭解,二來她在冰帝認識的人也就那幾個,對大家的才華技能都不知道,所以校慶什麼的她愛莫能助。
見她睡熟了跡部又坐回沙發,拿起計劃書輕輕翻動看著,動作極輕,不帶丁點聲響。
映之住的這套病房極大,帶著裡間外間盥洗室客廳,傢俱裝置樣樣齊全,而他跡部大爺要睡的床則在外間,已經被人整理好,但是他還是選擇了在沙發上過夜。
隔著映之的床不過兩三米的距離,她有什麼聲響他都能聽見。
凌晨兩三點的時候映之從濃睡中醒來,稍一動作便聽見跡部的聲音在黑暗中傳來,微微帶啞不再張揚,有點濃睡初醒的嘶沉,“醒了?”
映之聽著沒敢動作。
她不知道他這樣半醒半睡多久了,她只知道他的那份在意關心沉沉的壓得她呼吸困難,心裡酸酸甜甜,又心疼。
“你這女人,本大爺叫你,難道沒聽見嗎?啊恩?”
黑暗中映之只感覺身邊的位置一沉,身體便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裡,那雙因為長期打球而帶著薄繭的手心準備無誤的撫上她的額,溫度微涼。
“你的手怎麼有些涼?”映之問,“不會感冒了吧?”
“本大爺才不會生那種不華麗的病!!”跡部說著開了床頭的燈,看看時間又拿了藥讓她吃下,小心照顧的模樣一點都看不出他大少爺的優越。
“怎麼一醒就吃藥啊。”映之小小的抱怨,早知道就不要醒了,直接天亮得了,也免得擾得他睡不安寧。
“呵,照你這認床的毛病,藥性一過就該醒了,剛好起來吃藥。”
吃了藥熄了燈映之再次裹進被窩,卻無論怎麼樣都睡不著,睜著大大的眼睛在黑暗中游蕩,身體卻不敢動,怕自己一不小心再次將某位剛剛入睡的少爺吵醒。雖然剛剛只有一會兒,燈光也不明亮,但是映之還是在跡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