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神色僅僅只是一閃而過,很快便已然消失不見。
抬腳走到位置坐下,封言擰起眉,直直看向燕文灝,問他道:「殿下為何要邀我來過?信裡所言,又是何意?」他今日回房後,便看到了床頭放了一封書信,而落款署名,正是燕文灝。
燕文灝慢條斯理的飲了一口茶水,聞言,挑了一下眉,沒有回答他,反而是閒聊一般地突然開口問道:「封將軍可是從十年前,便開始做了三皇弟的伴讀?」
「是。」封言點了頭。
燕文灝放下杯盞,又開口問道:「十年了啊,這十年,三皇弟待封將軍可好?」
封言看著他,半晌,冷聲道:「殿下問此是何意?若是想挑撥離間的話,殿下還是省了吧,三殿下待我一向很好,我亦絕不會背棄他。」
燕文灝笑了,但那笑意卻並未達到眼底,「好一個絕不會背叛,那麼這個呢?你又準備如何解釋?」他從懷中拿出了一封信件,遞到了封言的面前,表情很淡,安靜地等封言回應。
封言並未伸手接過,他只是低頭看了一眼,便重新抬起頭道:「我不知信裡寫了什麼,與我無關,殿下勿要胡言了。」
說話時,他的語氣十分鎮定自若,找不出一點被人發覺的緊張感。
燕文灝也不著急,他把信件放了下來,又繼續抬眸看向封言,勾著唇角,語氣平緩地說了幾件事。
這幾件事,是落雨打探來的,但無一例外,都是一些比較機密的事,按著燕文遠多疑的性格,若非心腹,絕不會知道,所以落雨能夠得知的可能性並不高,但是很奇怪,落雨偏偏都是知道的。
燕文灝那時就懷疑,這是燕文遠的身邊有人在借落雨的口,告訴他這些事。他一直懷疑是誰,也把人都排除逛光了,但仍舊沒有找到,但是就在上午,他倒是想起來了,還有一個封言,他不曾懷疑過。
他讓暗三把信放過去封言屋裡,便是存有一份試探的意思,若是封言坦坦蕩蕩,本無二心,這封信就該交到燕文遠的案頭,而不是在夜深人靜時,當真孤身來赴會,而唯一的解釋,便是封言就是他一直在查,卻始終查不到的人。
封言安靜地聽完,神色未變,抿著唇,始終一言不發。
燕文灝靜靜地看他,絲毫沒有催促之意,他一下一下把玩著慕子凌的手,偶爾也轉頭對慕子凌笑一笑,慕子凌見了,便也回他一個微笑。
這一來一往的,倒是把封言涼到了一邊。
很快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
把自己的目光從慕子凌身上撕了下來,燕文灝轉回頭去看封言,停了停,又質問他道:「既然你忠誠不二,今夜為何要來?」
封言愣了一下,很快就平靜道:「我只是來提醒二殿下,不要將主意打到我的身上。」
燕文灝搖搖頭,沉吟了一會,便直接把自己給他送信的目的說了出來,最後,他冷下臉,面無表情地寒聲道:「如此,你還有話說?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封家是燕文遠的親信,封言更是燕文遠的心腹,那麼封言的這番作為,到底是為何?燕文灝確實有些想不明白。
聞言,封言忽然沉默了下來,久久沒有回應。
過了許久,他才緩緩抬起了頭,一字一句認真道:「無論二殿下你如何猜想,我對三殿下,絕無二心,也永遠不會背棄他,置他於不顧。」
他的眼神和態度,都非常堅決,並非有假的模樣,燕文灝看了,也不禁皺起了眉。
慕子凌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觀察封言,沒有錯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如今又看到他提起燕文遠時的神色,心下猛地一震,隱約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這個猜測,著實讓慕子凌太過震驚,覺得太不可思議了……但倘若是真的,他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