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香,好香!送一隻鳥我吃,成不成?”他若是善言相求,狄雲自必答允,但這時見他一副憊懶輕薄的模樣,心下著惱,說道:“你武功比我高得多,自己不會打麼?”花鐵乾笑道:“我就是懶得打。”
他二人說話之際,水笙已走到了狄雲背後,突然大聲叫道:“劉伯伯,陸伯伯!”她見花鐵幹雙手拿著劉乘風的長劍和陸天抒的鬼頭刀,北風飄動,吹開他長袍,露出袍內還穿著劉乘風的道袍和陸天抒的紫銅色長袍。
花鐵幹沉著臉道:“怎麼樣?”水笙道:“你……你……你吃了他們麼?”她料想花鐵幹既尋到了二人屍體,多半是將他二人吃了。花鐵幹怒道:“關你什麼事?”水笙大驚,顫聲道:“陸伯伯,劉伯伯,他……他二人是你的結義兄弟……”
花鐵幹若有能耐打鳥,自然決不會以義兄弟的屍體為食,但他千方百計的捕捉鳥雀,初時還捉到一兩頭,過得幾天,鳥雀再不上當。他又無狄雲的神照功內勁,能以掌力擊鳥。這一日他吃完了陸、劉二人的屍體後,手持刀劍,決意來殺狄水二人,再加上埋藏在冰雪中的水岱和血刀老祖的屍體,以此為食,當可捱到初夏,靜待雪融出谷。
這時他聽水笙如此說,不自禁地滿臉通紅,又聞到烤熟了的鳥肉香氣,饞涎欲滴,突然間舉起鬼頭刀,大呼躍進,向狄雲砍過來,左劈一刀,右劈一刀。狄雲舉起血刀一格,噹的一聲猛響,鬼頭刀向上反彈。這鬼頭刀也是一柄寶刀,雖不及血刀的鋒利絕倫,但刀身厚重,血刀也削它不斷。當日陸天抒和血刀僧雙刀相交,鬼頭刀曾被血刀斬了三個缺口,今日再度相逢,鬼頭刀上也不過是新添一個缺口而已。
花鐵幹用刀雖不擅長,但武功高強,鬼頭刀使將開來,自非狄雲所能抵擋,數招之下,登時將他迫得連連後退。花鐵幹也不追擊,一俯身,拾起狄雲吃剩的半隻熟鳥,大嚼起來,連贊:“很好,很好,滋味要得,硬是要得!”
狄雲回頭向水笙望了一眼,兩人都覺寒心。花鐵幹這次手持利器前來挑戰,情勢便和上次不同。空手相搏之時,狄雲受他拳打足踢,不過受傷吐血,不易給他一拳打死,這時他手中有了刀劍,只須有一招失手,立時便送了性命。上次相鬥所以能勉強支援,全仗水笙手中多了一把血刀,此刻花鐵乾的兵刃還多了一件,那是佔盡上風了。
花鐵幹吃了半隻熟鳥,意猶未盡,見山洞邊尚有一隻,又去拿來吃了。他抹抹嘴,說道:“很好,烹調功夫是一等一的。”懶洋洋地迴轉身來,陡然間躍身而前,呼的一刀,便向狄雲劈去。這一刀去勢奇急,狄雲猝不及防,險些兒便給削去半邊腦袋,急忙舉刀招架。總算花鐵幹忌憚他內功深厚,若是雙刀相交不免手臂痠麻,當下轉刀斜劈。三刀之間,狄雲已然手忙腳亂,嗤的一聲響,左臂上給鬼頭刀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水笙叫道:“別打了,別打了。花伯伯,我分鳥肉給你便是。”
花鐵幹見狄雲的刀法平庸之極,在武林中連第三流的腳色也及不上,心想及早殺了這小子再說,免得又留後患,當下手上加緊,口中卻調侃道:“水侄女,你心疼這小子,是不是啊?怎麼不記得你的汪家表哥了?”刷刷刷三刀,又在狄雲的右肩上砍了一刀。幸好這一刀所砍的部位有“烏蠶衣”保護,否則狄雲的右肩已給卸了下來。
水笙大叫:“花伯伯,別打了!”
狄雲怒道:“你叫什麼?我打不過,給他殺了便是。”他狂怒之下,舉刀亂砍,忽然間右手將血刀交給左手,反手猛力打出。
花鐵幹哪料到這武藝低微的“小和尚”居然會奇兵突出,驀地來這一下巧招,急忙轉頭相避,拍的一聲,還是給這一掌重重擊在頸中,只震得他半身痠麻。狄雲一怔,心道:“這是那老乞丐伯伯教我的‘耳光式’!”他一招得手,跟著便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