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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時候電話打不通……”

展堪絮絮叨叨個沒完,嘴中說來說去也只有那麼幾句,卻變換著語序交替地重複,不時穿插著“你懂吧”“你能明白吧”等等希望能獲得顧君齊的認同的問句。

顧君齊神色不變,目光定在儀表上。他耳中聽著,一顆心高高懸起,整個人像是浮在外太空,腳不著地,身子騰空。

來了,各種可笑又棘手的問題。

“……這是工作的弊端沒錯,但相反的一面是待遇高,生活條件相對更好一些不是嗎?一下飛機,我哪一次不是直接回家不在其他地方駐足一秒鐘的?她卻一個勁兒挑刺。”展堪邊說邊注意他的表情,顧君齊毫無反應,他既尷尬又失落地問,“你應該能理解吧?”

顧君齊面不改色地答道:“無法理解。”

展堪窘迫地摸著鼻子,他好像找錯了發牢騷的物件。

飛機落地。顧君齊駕車朝甘恬公司開去。

他精神並不集中,雙眼望向前方,行人、車流、訊號燈在視網膜上映出一塊陰影后,就被飛快地甩在了身後。大腦中的問題太多,像塞滿了廢紙的抽屜,又像是寫滿了字跡的黑板,嚴嚴實實沒有一絲空隙。顧君齊理不清問題的頭緒。

明知道他應該想出解決的辦法,卻又束手無策。

顧君齊開啟方向燈,汽車右拐,即將駛入車流中時,視線左前方五米開外的十字路口,一位騎著腳踏車的男人突然連人帶車摔在了地上。

顧君齊眼皮一跳,他不是什麼熱心腸的人,也沒有閒情逸致去“扶老人”。

他打著方向盤正想避開那一人一車,那男人卻捂住左腿,一臉痛苦的表情,深藍色的衣衫與瀝青路渾然一體,整個人像是從地裡長出來的一樣。有三兩個行人圍在一旁,男人手指顫巍巍地指向顧君齊的車子的方向,兩片厚嘴唇一聳一聳蠕動著。

接著,便有“好心人”前來敲車窗,顧君齊忍不住笑了出來,越是亂如麻的時候,各種各樣的麻煩事便如冰雹般鋪天蓋地地砸過來。

咚咚咚,好心人還在敲窗。

顧君齊開啟車門跨下車,看也不看坐在地上嗷嗷叫的男人一眼,兀自走到擋風玻璃前取下一個黑不溜秋的東西。

他踱步上前,瞟了眼圍觀群眾,人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與自己無關,便能事不關己地把自己擺在“看客”的位置上——可惜,他一點都不想出演一場免費猴戲給別人看。

顧君齊居高臨下地睇著頭髮花白的男人,他將手中的行車記錄儀擲向天空,又穩穩地接住,冷淡地開了腔:“我記得敲詐是要拘留的?”

那男人抱著腿抖啊抖,如同缺失了一個螺絲的機械玩具。

男人在袖口上抹了把鼻涕,紅著眼癟著嘴環顧眾人,扯著嗓子放聲嚎哭道:“這是什麼世道啊……這人撞了我還不認賬,還說我敲詐……有錢人了不起啊?窮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啊?誰來替我做主啊!”

一干人便開始勸男人“慢慢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也有人義正辭嚴地指責顧君齊,讓他趕快送男人上醫院。

無聊透頂。

顧君齊冷眼瞧著這出鬧戲,他掏出口袋裡的手機直接撥打110:“盧令路有人意圖敲詐,自己小腦萎縮摔倒硬說我撞他,不巧行車記錄儀拍下來了。人民公僕出動吧。”

一群人愣愣地看著他,中年男人也忘記抖腿了,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彷彿被他傲慢不遜的態度震驚到了。有個年輕男生倏地掏出手機對著顧君齊一陣狂拍。

顧君齊不慌不忙,待男生拍夠了後,他豎起手機對地上的男人以及四周的人群各自拍了一張照:“來而不往非禮也。有照片和影片的加持,相信廣大網友應該很快就能查出你們的姓名、年齡和家庭。熱門話題已經幫你們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