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拖上了車。
甘恬畢業多年,成為上班族起就沒有再長跑過,更別說爬山。一路上停停走走,出發前六點不到,而現在已日上三竿,她仍然未能看到山頂。
她摸了摸肚皮,他們沒吃早飯就開車到達郊區,雖然顧君齊準備了許多零嘴,但甘恬卻完全沒有胃口。
郊區的氣溫雖有些涼,但這項戶外運動消耗了太多的體能,甘恬的後背早已汗溼,她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脫下手套和外套,又問了顧君齊一遍。
她不曾發覺白色運動衫的前襟被汗水浸得近乎透明。
顧君齊視線在她脖子以下腰部以上的部位打了個轉,他掣住目光,從登山包裡拿出一瓶礦泉水,扭開瓶蓋遞給了她。
“體力太差了,從明天開始,上班之前先慢跑八百米,睡前做五十個仰臥起坐。下週週六我們去野營。”
甘恬一口水嗆在了嗓子眼,她掩住嘴狠狠咳了幾下,大聲嚷道:“顧君齊,求你放過我行不行?!我很胖嗎?我知道你們男人都喜歡芭比娃娃身材的女人,但在你眼裡,我真的胖到需要減肥嗎?”
她理想中的週末是上午看看書,下午打打遊戲,晚上躺在床上看綜藝。說她胸無大志不思進取也罷,她對人生沒有那麼多的追求,也極其討厭運動。
顧君齊本想拒絕她,想了想又走到她的身邊,抓住她的手扶著她站起來。
他俯瞰著山下的景色,說:“你看,很有成就感吧?”
甘恬壯著膽子往下看了一眼,雲霧繚繞望不到底。她雙手緊緊拽住顧君齊的肩膀,探出身子想看得更加真切些,一不留神險些踩空,腳邊幾顆石子骨碌地往下墜,須臾便沒了蹤跡。她嚇得向後一趔,右腳踝傳來一聲骨骼扭動的響聲,痛感頓時遍佈全身。
她兩手捂住腳,眼中蓄滿淚水,顧君齊眉頭一皺:“腳扭了?”
“……嗯。”她的聲音低不可聞。
他撩開她的手,紅腫的腳踝呈現在視域中,僅靠觀察無法確認她的傷勢,揹包裡沒有消腫的藥,他不敢輕舉妄動。
“下去吧。”他只說了這麼一句就開始收拾東西。
甘恬仰著頭向上望了幾望,她無法理解所謂的成就感從何而來,但看得出他挺享受高高在上俯瞰眾生凌駕於萬物之上。
“是抱你,揹你,還是——”他停下來,做了個扛沙袋的手勢,“扛?”
公主抱或者扛沙包定會引人側目打量,但背的話,她掃了眼登山包,他既要拿包又要揹她,這座山雖然不是野山,但山路陡峭得很,若真下去了,他的膝蓋絕對承受不了。
顧君齊在她面前蹲下身,說:“上來。”
“會傷到膝蓋的。”她撐著地面勉強站起來,“我能走。”
他回頭見她以金雞獨立的姿勢單腳在原地蹦跳,加重語氣道:“上來。我沒那麼嬌氣。”
她撇撇嘴,心想,他是在變相嫌棄她嬌氣咯。
甘恬拗不過他,伸手環住了他的頸項,又擔心會勒著他,改為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抓住了他的衣角。她竭力縮成一團,彷彿這樣就能減輕自己的重量。
道路太顛簸,他的後腦勺在她眼前晃來晃去。
甘恬小聲道:“顧君齊,休息一會兒吧……”
“我不累。”
他的背部出了一層薄汗,甘恬苦笑道:“我像是累贅一樣。”
顧君齊腳步一頓,他反手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腰椎,說:“別亂想。”
她安安分分不再多言。
抵達山腳時臨近十二點,顧君齊看了眼甘恬的腳踝,低聲問:“吃飯還是去醫院?”
來的時候顧君齊把車停在了一家飯店前,此時飯菜的香氣一股腦湧入鼻端,腳上那點小傷遠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