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朋友!”柏霈文介面說,對高立德微笑。含煙左右望著,她驚訝於這茶園面積的遼闊,同時,她也驚訝於柏霈文和高立德之間那份深摯的友誼,她覺得頗為感動,不自禁的也對高立德微笑著。
“好了,霈文,”高立德望著柏霈文。“婚禮已經舉行過了,我這個諸葛亮已經盡了我的本分。現在,在到家之前,你不給你的太太一點心理上的準備嗎?”
柏霈文的眉頭緊蹙了起來。含煙狐疑的看看高立德,又看看柏霈文,她不知道他們兩人在搗什麼鬼。然後,霈文轉向了她,握住了她的雙手,他顯得很沉重。
“含煙,我很抱歉,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
“什麼事?”含煙的臉色變白了,她受到了驚嚇。“你別嚇我。”
“不不,你不必恐慌,”柏霈文安慰的拍著她的手背。“我只是要坦白告訴你,我之所以必須秘密和你結婚,不敢通知任何親友,是因為怕一份阻力——我母親。”
她的臉孔更白了,她的黑眼睛睜得好大好大。
“你——居然是——”她囁嚅的說:“瞞著她結婚的嗎?”
“是的,知道這個婚禮的,只有我、你、立德和張會計。”
她的嘴唇微微的顫抖著,她的睫毛垂了下去。
“你——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你母親知道你和我結婚,她一定會反對,是嗎?”霈文戰慄了一下,他發現這柔弱而敏感的小女孩又受傷了。他抓住了她的手臂,迅速的托起了她的下巴,望著她的臉說:“你知道老人家的看法總和年輕人不太一樣的,我又是個獨子,她就總把我的婚事看成了她自己的事情。我並不是說她一定會反對,但是,只要有這份可能性,我就不容許它發生,所以,我瞞著她做了。”
含煙的心沉進了一個深深的冰窖裡,她瞪視著霈文,焦灼而煩惱的說:“你錯了,霈文,你太操之過急了。你這樣突然的把一個新娘帶到她面前,你讓她如何接納我?你又讓我如何拜見她?你坑了我了,霈文。”
“別急,含煙,到家之後,我會先上樓對她說明一切的。她會接納你,含煙,沒有人能不接納你的,她會接納你,而且,她會喜歡你!何況,”他微笑著,想使含煙重新快樂起來:“到底娶太太的是我,不是她呀!”
但願你的說法是對的!含煙想著,低下了頭,現在只結婚了一小時,她不願露出自己對這事的不滿來,而且,霈文這樣不顧一切的做法,還是為了怕失去她呀,她咬了咬嘴唇,朦朧的感到,前途絕不像自己預料的那樣光明瞭。看到他們的談話已經結束了,高立德重新發動了車子,隨著車子前進的速度,含煙也在迅速的盤算著,她的思想比車輪轉得還快。當車子在那兩扇鐵門前煞住時,含煙也抬起她那對堅定、勇敢,而充滿希望的眼睛,望著柏霈文說:
“你是對的,霈文,你放心,她會喜歡我的!”
高立德冷眼旁觀,他在這小女人的臉上看到了一份堅定的決心,他知道,她將用盡她的方法,來準備博取婆婆的歡心了,那張燃燒著光彩的小臉是使人心折的。他真有些嫉妒霈文了。咳了一聲,他說:
“柏太太,你不看看你的家嗎?”
“你最好叫她含煙,別左一聲柏太太,右一聲柏太太,真彆扭!”柏霈文說。含煙望向外面,觸目所及的,是鐵門前豎著的一塊簇新的木牌,上面雕刻著四個精緻的字:
“含煙山莊”她驚喜交集的回過頭來望著柏霈文,張口結舌的說:
“怎麼——怎麼——”
“這是你的!含煙。”柏霈文深深的看著她。“你的家,你的房子,你的花園,你的我。”
“哦!”含煙閃動著眼瞼,蘊蓄了滿眼眶的淚。然後,她聞到了花香,那繞鼻而來的紫丁花香。鐵門開啟了,她看到柏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