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性子她知道,在若不答應,傷了夫妻情分,若答應,張氏那賤人的地位就和自己比肩了,吳氏壓下一口氣。
短暫沉默,到底陳昇家的知道太太心思,道:“六姨娘若生男,一樣的庶子……。”
話頭打住,沒說下去,三人心裡都明白,六姨娘是吳氏屋裡人,開臉做了通房,身懷有孕,抬了姨娘,若生子自然歸在太太名下,到那時,別看四姨娘生的是庶長子,這嫡子身份,就壓過他。
吳氏淡聲道:“誰知就一準是個男丁。”
陳昇家進言道:“不如太太把寶兒抱過來養。”
吳氏冷笑一聲道:“寶兒如今已五歲,什麼不懂,親孃是誰會不知道,養不熟,白操一回心。”
陳昇家的就不說話,她知道太太是不喜張姨娘,要不早就抱過來養了,可也是,張姨娘不是個安分的,不定生出多少事來。
正房院牆拐彎處,四姨娘房中的小丫鬟探頭探腦往院門口看,見沈老爺打上房院子出來,剛要上前,就見五姨娘的貼身丫鬟荷花從東側院牆後走出。
荷花老早就等在這裡,直待傳飯,看上房下人進進出出,直等了一炷香功夫,丫鬟婆子才撤下桌子,估摸著沈老爺快出來了,又過了盞茶功夫,沈老爺從上房出來,往外走。
沈老爺一露頭,荷花就整整衣裙,嫋娜行去,沈老爺看見她,臉上現出笑意。
荷花一甩帕子,腰肢一軟,嬌聲道:“奴婢見過老爺。”
沈老爺看這丫頭出落得更加水靈,喜歡道:“在此等老爺何事?”
荷花柳腰款擺,飛快梭了眼沈老爺,道:“我家姨娘說請老爺今晚一同賞月。”
沈老爺看她小臉粉白細嫩,伸手捏了一下,神情闇昧,挑逗道:“你家姨娘想老爺,你想不想?”
荷花臉頰飛上一抹紅雲,帕子遮住半邊臉,嬌嗔道:“老爺”一扭身子往後面去了。
沈老爺看著她的背影出了一回神,剛舉步往五姨娘院子裡去,忽地想起一事,就拐到四姨娘房中去了。
四姨娘派去的丫鬟晚了一步,被荷花截去,就轉身回房。
回來和張姨娘一學,張姨娘懊惱道:“沒用的東西,人家的丫鬟都能幫襯主子,你們反要我抬舉”。
看主子惱了,她屋裡的丫鬟也不敢吱聲。
張氏本以為老爺往丁氏房中去了,賭氣卸了釵環,剛撒了發,小丫鬟興奮地跑進來,道:“姨娘,老爺來了”。
此時,各房已掌燈,廊下點著花式簷燈,照得院子裡通亮,就見果真是沈老爺邁著方步朝正屋走來。
張姨娘慌了,顧不得衣衫不整,就走出去,前腳剛邁出廳堂門和正進門的沈老爺撞了個滿懷,張氏就勢偎在沈老爺懷裡撒起嬌來,“老爺不是去妹妹屋裡?”
沈老爺捏捏她尖巧的下顎,戲虐道:“老爺來怎麼你不樂意,是屋子裡藏著人?”
張姨娘撒嬌撒痴道:“老爺壞,老爺又想起卑妾的好來”。
沈全德看張氏蓮臉,顏色姝麗,比女兒不遜,著一件扣身衫子,越顯出不贏握的柳腰,心悸動,二人挽手進了東間屋。
沈全德坐在柞榛木椅子上,張氏親捧茶,沈全德呷了口茶水,道:“我來告訴你一聲,寶兒的夫子找好了,是一名儒,平常不坐館,若不是屈大爺相熟,出大價錢都未必請動他”。
張氏心下歡喜,接過沈全德手上的蓋碗,道:“老爺辛苦了”。
又試探著問:“聽說太太要回京城孃家”。
沈老爺‘嗯’了聲,有點心猿意馬,張氏慣會察言觀色,善體男人的心,這等寒門小戶出身,專會陪小意,就殷勤地給沈老爺揉肩捏背。
沈老爺渾身舒坦,先前腦子裡還想著荷花,同那對主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