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要許下這樣的心願,那還和沾年輕時的一件荒唐事有關,已經過去多年,不提也罷。只是自那事往後,沾心中懊悔不已,日日夜夜內心備受煎熬,這才情願一生一世侍奉女神以減輕自身的罪過。做侍神使者最講誠心誠意,而且不可殺生,不可食葷腥,不可飲酒,不可與人妄生口角,清規戒律諸多種種都要遵守,否則女神是要怪罪的。所以,並不是沾誠心怠慢各位不肯出世,實在是因為有諸多忌諱,難付盛情。”
“難道這四百年來你都一直遵守著那些不能這個不能那個的清規戒律,一絲一毫也沒有違背過麼?”木芫清又問。
“不曾違背。四百年來沾時時刻刻牢守戒律。不敢擅越雷池一步。”
“我不信。”木清小臉一揚,滿臉的不信,“好歹你也是端木家地家主,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一向養尊處優慣了,這苦行僧式的日子,一天兩天也就算了,四百年的時間,我不信你能守得住。你總是會有破戒的時候!”
“沒有,沾確實不曾破過戒。”
“虛話誰都會說。要是被我抓到你破了戒。又該怎麼說呢?”木清激道。
端木沾見她一直在破不破戒的問題上追根究底,分明是不相信他的秉性,脾氣也上來了。言道:“若是真有那時被你抓到了,隨你怎麼處置都好,我決不皺一下眉頭。”
他話一說完,木芫清頓時便像洩了氣的皮球似的,沒精打采道:“端木家主言出必行,我確實相信了。看來我們要無功而返了。唉。如此,我們就不打擾端木家主的修行了。就此告辭,後會有期。”說完起身一輯便要走。
“再留下來就能說動端木家主了麼?只是徒惹人家厭煩而已。”木清說完又要走。待走到門口時,忽然又停住了。像是想起了什麼為難的事情來,轉回身來,很不好意思地對端木沾開口道:“那個。趕路匆匆,錯過了飯點兒。眼下飢腸轆轆,五臟廟都唱開了。可否請端木家主看在大家同受蓮女神庇佑地份上,施捨一頓餐飯?”
端木沾萬沒料到她提出這麼個啼笑皆非的要求,不禁覺得好笑:看她說話行事,隱隱便是這一行人中帶頭領事的,沒想到竟就像是個出世未深天真爛漫地小丫頭,恁事不通,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也沒什麼可顧慮的,這點倒也算是難得。這麼一想,對木芫清便萌生了好感,笑吟吟地答應道:“一頓餐飯算什麼。只是我日常所吃皆是素食,並無葷腥,未免要委屈幾位了。我這就去為幾位生火做飯。”
木芫清忙攔了他,嘴裡說道:“不要緊不要緊,吃素好,常吃素能長壽。不敢有勞端木家主,我們自己動手就行了,只要借您的灶臺使使就行。”
廚房裡,土和嶽霖翎既埋怨著木芫清不該這樣輕易就放棄告辭,又委實不知該怎麼辦好,想來想去只有不住的長吁短嘆。楚炎因這是妖族內部的事務,他一個人類不便干涉,所以一直沒有說話,現在見他們一個勁地怪木芫清,再也忍不住了,插話道:“難道你們就有什麼別的好法子麼,還不就是坐在那裡幹說?依我看,清兒她定是想到了什麼法子,才故意那麼說呢。這招叫做以退為進,是不是呀清兒?”
木芫清一笑,也不否認:“嘻嘻,他不是要嚴守清規戒律麼?那我們就像把辦法叫他破了戒,那時看他怎麼說,難不成要一死以謝天下?他既死不了,誓言又已經破了,自然要乖乖地聽我們話了。”
“可是,倘若端木家
性情執拗,寧願一死也不願隨我們回去呢?”嶽霖翎道。
“他不會地。”木清很肯定地分析道,“還記得我說要挖了他的梅花繡子時他的反應麼?還有這小院,你看那牆,那門,那窗戶,哪一處不是乾乾淨淨煥然一新?他對那些身外之物尚且如此愛惜,何況自己的性命?況且雖然他口口聲聲說要出世,依我看也是個假侍者真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