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上回那般,至少還做出了個和藹可親的模樣來,而是一大早使人敲開了木芫清的房門,二話不說,陰沉著臉,帶著一干大大小小的丫頭硬闖一樣的揚長而入,凜然往椅子上端莊坐下,厭惡地瞥了一眼木芫清,鼻子一哼,冷冰冰地開口質問道:“木姑娘昨夜的一番舉動當真是驚世駭俗啊,老身枉活了這麼些年,竟從未遇見過像木姑娘這般與眾不同的女子!”
木芫清將她這沒頭沒腦加槍帶棒的一通話在耳朵裡繞了幾個彎彎道道,又重新理順了之後,大概也就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她昨夜情急之下捧著南宮御的臉就貼了上去,雖然是為了堵住他的獠牙叫他不能害那個不相識的女子,但在旁人看來無異於橫刀奪愛,不知廉恥的去強吻一個男子。別說旁邊還站了個活生生的人兒,就是沒那女子,當時燈光那麼明亮,熙熙攘攘的人流那麼多,也難保不被哪個路過的人瞧見,嘴巴驚得閉合不攏之後。順嘴就說了出去。常言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南宮家的大少爺被個不知廉恥地潑婦當街強吻了,這種爆炸性的八卦新聞想必到不了今天早上便傳的人人皆知了,南宮夫人直忍到她起了床才來興師問罪,已經是給足她面子了。
南宮夫人可沒有那耐性等她將話兒理順,緊換了口氣,薄薄的嘴唇一張一合又是一番狂轟濫炸而來:“昨日我見兒出去逛燈市,心想著這倒是個好機會。便等他前腳剛出門,後腳我就打發了人去請侯員外家的二小姐也去看花燈,趁機讓他二人熟絡熟絡,日後結了親也不生分。你倒是好意思,見我家兒甩了你去陪侯小姐,竟然就那麼厚著臉皮跑過去,還,還當街就,就……那個!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吃我家的穿我家的住我家的用我家的叫花子。憑你也敢對我家兒動那份心思?低下地人都告訴我了,昨晚兒侯小姐一個人哭著跑回來,鎖了房門誰都不肯見,口口聲聲說再不肯結這門親事了。木姑娘,你還真是做事很辣不擇手段啊,你做的那番舉動,不就是為了敗壞我南宮家的門風。叫旁人都曉得我家兒是個輕薄放蕩的公子哥兒不敢嫁過來了,兒身邊便只剩下你一個人了麼?今兒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知道了,絕不可能!我絕不會點頭讓你進我南宮府的大門的!”
這南宮夫人心裡頭真正在乎的還是他們南宮家的名聲啊。木芫清在心裡暗笑,我說南宮夫人怎麼突然這麼關心起我了呢?原來還是因為捕風捉影地惦記著我跟御的關係啊。我雖問心無愧,然而瓜田李下。當時那一幕確實說不明白,倒也不能怪南宮夫人大驚小怪。
唉,若不是因為擔心御,怕他知道了自己地變化會有什麼想不開的,這南宮府我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罷罷罷,我暫且再忍上一段日子,待蘿蔔將御的事處理好了,御也能勉強接受了他新的身份,我便隨了蘿蔔去吧。浪跡天涯也好,去他那個叫基佛羅的家鄉也好,總之能夠遠離了這裡一切的是是非非便算是滿足了。更何況我這一族還有大事等著我去做,總在這裡賴著受人白眼。也不是個長久之計。
主意打定。木清施施然站了起來,理了理衣裳。朝著南宮夫人插燭似的就拜了下去,口中徐徐說道:“南宮夫人您誤會了,我與御之間實在是隻有朋友之誼,絕無男女之情。昨日那番舉動也不過是權宜之計,並非如南宮夫人您所想一般。我知道,這番解釋說出來並不能使您信服,然而清者自清,木芫清自己清楚自己地心意就行了。算來再府上逗留打擾也有些時日了
累得南宮夫人您憂心忡忡,實在是過意不去。按理出了這麼一番話,我便該識趣地謝過了拜別,只是,只是我實在是有難言之隱,而且還是一件關乎御的極重要的事,是以此時還不便離去。只能厚著臉皮懇請夫人再寬限幾日,事情一完,木芫清立馬走人,絕不多做半日停留!”
“你少拿這話來糊弄我!”南宮夫人早按捺不住,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