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清!你什麼時候竟變得這麼猴急!”寒洛臉色一沉,看向木芫清,後者立馬乖乖住了口,縮著脖子往楚炎身後挪了挪,恨不得立刻隱了身才好。停了一會兒,寒洛深嘆一口氣,這才又緩緩解釋道:“哪知仲尤大神壯志未酬,心有所憾,縱然身已逝去,內中的精氣猶自化作一道赤氣,繞著這墓穴徘徊,久久不肯散去。那赤氣好生厲害,竟將那黃土染的赤紅,那長得正盛的花草一遇赤氣,盡數枯萎死去,你們看,就是成千上萬年過去,這道赤氣仍然沒有消散得乾淨。唉,如今人妖雖不能說和睦共處,也是相安無事,仲尤大神的心結當算是解開了吧。”寒洛說完,一摞長袍下襬,直直跪了下去,衝著那紅土包恭恭敬敬地行了三跪九叩大禮。
小狸貓精有樣學樣,也規規矩矩地跪了磕頭。就連楚炎,此時也是一臉的肅穆,雖沒有像寒洛那樣鄭重其事,也朝著那紅土包深深鞠了三躬。木芫清沒辦法,也只好滿不情願的跪了下去磕頭,一面磕一面在暗自裡腹誹道,這個什麼先祖心眼忒小,死了還不安生,還要冒出個什麼精氣赤氣,我看哪,是一股子怨氣才對,看把這裡汙染成什麼樣了,要保護環境曉不曉得?那赤氣這麼厲害,到現在還能看見,不知道有沒有毒啊?別是什麼瓦斯天然氣的成分,那姑娘我的小命就危險了。
“芫清,你皺著眉在想什麼呢?”寒洛話音中隱隱透著微微的怒意。
“我?”木芫清一驚,抬頭看見寒洛已經拜完起了身,因看見自己心猿意馬的樣子,臉色頗為不善,沉得能滴出水來。
見寒洛動怒,木芫清急忙手腳並用著爬了起來,也顧不得拍落膝蓋上塵土,裝作痛思惋惜的模樣,長嘆一聲感慨道:“唉,我時在想,壯志未成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仲尤先祖的遺志,當是由我們這些做後輩的繼承發揚廣大的了。”
這麼假惺惺的話都能被木芫清說了出來,寒洛聽了,眼中卻閃過一抹讚賞,滿意地點了點頭,也是長嘆一聲,讚歎道:“唉,正當如是。”然後大手一揮,指著前方說道:“走近些去瞧瞧。”說完當先向那紅土包走去。
繞著紅土包走了大半圈,寒洛忽然蹲下了身,用那雙修長白皙的手在地上一陣細細的摸索,猛地一發力,只見寸草不生的紅土包上兀然就現出了一個半人多高的洞穴來。
“你,你這是什麼妖法?”木芫清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著寒洛一掌震出來的黑洞問道,“好大的力氣,竟能平空震出個洞來。”
“有人來過了。”寒洛直起身子,語調平靜地說道,“這土是新土,而且我們剛過來時遇到的那些樹枝,也是最近才生長出來的。看來,此處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
“新長出來的?”木芫清根本不相信那足有小孩胳膊粗細的樹枝居然是新生的,狐疑地看著寒洛反問道,“怎麼可能?就那些樹,看上去樹齡沒有一百年,也有八十年了!”
“怎麼變得這麼沒有見識?”寒洛眼中閃過一絲責怪的目光,卻依然好脾氣地解釋道,“只要在那樹枝斷口處,灌輸些妖氣進去,那斷枝便能迅速長好。哼,這種雕蟲小技,芫清你原本也可以做到的。”說完,彷彿是不想木芫清繼續提些無知的問題似的,也不等別人有何反應,一彎腰便鑽入了那黑乎乎的洞中。
木芫清斜著眼角瞅了瞅那深不見底的洞穴,又攢眉咧嘴地看向楚炎,支支吾吾道:“我們,也要進去麼?”
“既來了,便進去瞧瞧吧。”楚炎衝木芫清和煦的一笑,說出的答案卻讓她失望透頂。
木芫清又將希望轉向了小狸貓精,連哄帶騙地說道:“好狗兒,這洞裡指不定有什麼古怪的玩意呢。你年紀還小,就不要進去了。至於我,就也在外面陪著你好了。”
誰知小狸貓精卻不領情,小腦袋一揚,小胸脯一挺,小大人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