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正要進隔壁裡去,頓時瞠目結舌。
我關上門,兩眼望著天花板,心想:化妝果真是人類最偉大的發明,能將已經三十歲的我與年紀輕輕便慘死於車禍的董佩宜捏成同一個模子,達鬼片之神功。
回去時林兆抽身過來問我:“這麼晚還回家去?”
“已經快十一點,酒喝多了,不敢開長途。”我說,“已經訂了賓館,先將就一晚上,天明還要去公司。”
林兆看看門外,“我讓林徐送你。”
“你們一路,他還是和你一起回去好了。”
我堅持說,“真的不遠。”
搭電梯到樓下停車場,我尋到自己車子,開啟車門,坐進去,還沒有點火,遠遠看見林兆上了另一輛車,打亮車燈。
林徐卻不在那裡。
我開車出了斜坡,才拐幾個路口,突然覺得一腔酒意上來,胸口擁堵,連忙停車靠邊。才降下車窗,外面有熱熱的夜風撲面而來,忽聽後面喇叭作響,窗外有人俯身問我:“木小姐?”
來人是林兆的司機。
我被請進林兆車裡。他坐在後排,遞水給我,輕輕說:“我不放心你。”
哪裡還用解釋呢。我並不傻。
我點點頭,說:“林徐呢?”
“他可能有事,先走了。”林兆對司機說,“你去開她的車,跟在我們後面。”
他放我在後面休息,自己到駕駛位上坐著。
我聽著車子啟動,說:“我們去哪裡?”
“我家。”
“半夜拜訪高堂?”
他忍不住笑,“怕什麼,你正好正裝出席。”
“可是我有一身酒氣。”
我故作懊惱,“但願你那裡有空氣清新劑,多少幫我減幾分尷尬。”
但是我清楚地知道,林兆不會唐突我。
他帶我去的不是林家的房子,而是自己的私所。在一棟商品樓的頂層,開門進去,什麼都是窄的,十足的單身公寓味道。
他先進了玄關,開了燈,轉身來扶我手臂:“有臺階。”
我笑,“你以為我醉了?”伸出另一隻手要去勾鞋。
“你沒有醉,是我醉了。”他說,“這樣行不行?”
我覺得肩膀被人扳住,下一刻便有唇緊緊貼在我唇上。
門在身後乓的一聲鎖起。
也許是酒精作用,我什麼都來不及想。
林兆的吻甚至使我有些沉醉,有些朦朧,覺得自己是第一次談戀愛的少女,第一次應邀踏進一個男人的居所,呼吸著充滿男性氣味的空氣,半憧憬半害怕著什麼。
他貼耳與我說話:“今天晚上你太漂亮。”像是在感慨。
“被一群妙齡美女包圍,還能想到我?”
“能。”
我拍拍他的肩膀,說:“假話,林兆。”
他看看我,笑起來,直了身子說:“先進來坐。”
裡面已經開了空調,非常涼爽。
空間不大,只擺幾樣黑色傢俱,襯著白牆。電視櫃上有一盆綠色植物,有不愛聲張的生氣。
我坐到客廳的沙發上。另一端的扶手上丟了一件外套,不知是不是穿過。
他在廚房問我:“還是喝水?”
“冰水就好。”
他帶著兩隻紙杯回來,坐到我對面。
“原來你平時就住這裡?”我說,“還以為你和長輩一起住。”
“大部分時間還是回去。”
他喝了水,說,“只最近幾個月經常在這裡。”
“工作太忙?”
“這是一部分原因。”
他示意我看那片通透的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