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樣?我懶得說了。
我坐到床上,伸手散了頭上的毛巾。
“早知道這個小本子也會這樣值錢,當初我該多辦幾本。”我說,“沈珺出價五十萬,你出價多少?”
“你收了她的錢?”
“支票被我丟在咖啡裡。東西沒給,倒是另外贈送了一些小禮物。”
電話那頭有一瞬短暫的沉默。
“我已經勸她坐飛機回去。至於她肯不肯走,是她的事。”
“如果沈珺說了什麼,你不用在意。”他說,“我只是來說這個。”
“好,沒有別的話要說,我還有事,先去忙了。”
周宴不作聲。
我自己結束通話電話,起身走到窗邊拉了窗簾抽菸。
隔一個窗子,外面車聲雨聲人聲聲聲入耳,好不喧雜。裡面靜得只有空調送風聲音。
老梁說,“周總好像又要離婚。”
我看著窗外沉沉黑夜想,沈珺手上戴的是什麼?一個鑽石足有她手指寬,價值不菲,我的卻完全不可比。
帶著這樣的鑽石離婚走掉,即使她沒有陪周宴打拼江山,照樣坐享其成。
我沉思片刻,把菸頭掐熄,又拿起手機——周宴沒有再打電話來。是的,他還有什麼話可說?
我們到底是兩路人了。
我等頭髮晾乾便去睡覺,擠空滿腹心事,只想明天。
牆壁粉刷已近完工,辦公桌椅是林徐負責去訂,談妥了價錢,不日定做完工便會送來。
晚上還有另一場酒席,是本市商界名流的聚會。我吩咐林徐:“衣服都在家裡,這裡先交給你,我需要回家一趟,晚上直接到聚會現場。”
時間太緊,我一到家便急匆匆去翻禮服,做頭髮,項鍊耳環統統上陣,手忙腳亂。
沒有司機為我開車,我頂著濃妝坐在駕駛位,禮服的腰又太窄,頗不自在。
準點趕到酒店,我讓接待替我把車泊走,自己提了裙角進去。
誰知在酒店大堂門口遇見林兆。
他迅速地看見我,微微一笑,等我過去。
“確實還是女強人形象適合你。”
“我已經佩戴這頂高帽快七年了。”我說,“想摘,心有餘而力不足。”
“真的想摘?”
我無奈笑答:“又被你看穿。”
我挽了他的手同行。
電梯轎廂已經站滿,我們在門口等下一部。
“一個人來?”
“與你一樣,我身後還有肉眼不可見的無形加強排。”
他笑。
“分公司什麼時候剪綵?”
“裝修快結束了。”我說,“總部還要撥人下來,順便再招一批。”
“等每個部門都落實清楚,可以開始正常執行,選個黃道吉日,剪完了事。”
“注意自己身體。”
“自從見我病過幾次,每次見面都要說這個?”
“才剛誇過你是女強人。”
他只是笑,“我就事論事。”
身後卻突然有人叫我:“經理。”
我與林兆同時回過頭去,只見林徐站在我們身後,直直看著我。
他這樣的眼神我第一次見。
我突然被看得心虛,勉強笑說:“林徐,我正好遇見你哥哥。”
他淺淺點頭,對林兆說:“林總。”
一對親生兄弟,竟生疏至此,我沒有想到過。
我不好再說話。
正好有電梯上來,我低頭快快進去,靠邊站定,兩兄弟隨後進來。
裡面還有幾位領導,我只在電視中見過一二。不知是誰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