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清涼迷糊了,「我怎麼可能嫁你?到底是你耳朵壞了?還是我耳朵壞了?」
是他腦子壞了!傅漢東火冒三丈的搶走她手上的花,闊步走到那名格格面前,冷冷的瞪著她,嚇得她只敢杵在原地,顫抖著聲音問——
「有……有……事?」
「給你!」
她臉色刷地一白。小貝勒看上她了?不!皇后娘娘有多難相處、恆南王爺裡的眾多小妾、女兒……一想到未來的悲慘歲月,她顫抖得猶如秋風中的落葉,遲遲不敢接過他手上的花。
他黑眸半眯,突地一把搶回花,她嚇了一跳,梨花帶淚的小跑離開。
童清涼的臉上瞬間多了好幾條粗淺不一的黑線,再看著臭著一張臉走回來,將那朵玫瑰揉碎後往她臉上扔的傅漢東。
嗚呼哀哉,這傢伙根本無藥可救,她鐵定得賠上她的未來,去當乞兒了。
馬轎從紫禁城奔回恆南王府的路上,傅東漢是大生悶氣,童清涼則為她的未來哀號,轎內氣氛滯悶下已,而她在下轎進了府中後,對府中那一雙雙好奇又混雜著擔心的目光視而不見,像個遊魂似的一邊晃著頭一邊定到飯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後就沒動了。
幾個側福晉擰眉跟進,交頭接耳的邊談邊瞧著她,怎麼看起來天塌下來都沒姍事的童清涼,這會兒竟會心事重重的樣子?而且每一餐吃起飯來總是下拘小節,一點小家碧玉的樣子都沒有的人,競對著一桌好酒好菜視而下見?
「漢東,皇后是賜她死了?還是丟了什麼難題給她?」幾個夫人推派一人當代表,硬著頭皮問也走進來、臉色難看的傅漢東。
他沒回答,只是冷冷的看著不停咳聲嘆氣的童清涼。
眾人一看,摸摸鼻子,還是走到側廳去吃飯,免得待會兒被遷怒。
他見眾人離去,再看著在一旁伺候的丫鬟,「出去。」
「是。」丫鬟們也嗅到一股不尋常,連忙退下。
傅漢東走到童清涼的對面坐下,瞧她一張嬌俏小臉皺成一團,他還真的頗為不捨——不捨?他對她……他抿緊了唇,連忙將這荒唐的感覺拋諸腦後。
「你到底在幹什麼?」他的口氣比他想像的還要兇。
童清涼愣了愣,定眼一看,才發現對面坐了個歹看面的,說來,他不就是她頭疼的亂源。長嘆一聲,她雙手撐著重重的頭,「傅漢東,你知道為人師表不好當嗎?壓力大,得失心重,若是遇見天資不夠聰穎的學生,就更慘!」 此話的弦外之音太明顯,他焉會不懂?! 黑眸中的關切立即消失,進而竄起兩簇跳躍的怒焰,「我覺得你有找死的傾向!」若不是自制力太夠,他真的很想掐死她!
「是嗎?我覺得我在答應幫你找個老婆時就有自虐的傾向了。」
「你!」
「你老實的跟我說吧,你是不是真的對女人沒興趣?」
她真的覺得這個媒人紅包長了翅膀,飛了,瞧瞧宮裡的天仙美人看來都是溫柔賢淑的,有哪個正常男人看了不心動?
所以,他就是不正常!
傅漢東對女人沒興趣,但對眼前這個長吁短嘆的她——他不知如何形容心裡那繁複難解的感覺,只有她,讓他又氣又不捨又想保護,可她卻什麼都不懂!
見他不語,她一瞼駭然,「你預設了?那不代表你真的有斷袖之癖!」
「胡說!」
「胡——阿彌陀佛。」童清涼鬆了一口氣,撫著怦怦狂跳的胸口,眨了眨眼,又想了想,「那代表你有機會討老婆,我也有機會不必當乞兒了,只是,有句話一定要說清楚,正所謂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就算你成親了,我可無法保證永遠幸福,因為婚姻是需要經營灌溉的——」對這個壞脾氣的人,這一點肯定得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