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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頁

可齊晚指的那個地方,邵知寒目測滿打滿算也就五十米,邵知寒腦殼疼,是昨天晚上太用勁把孩子啃傻了?

據說低空跳傘最變態的記錄是一位空軍少校為了逃生距地面12米起跳,但這完全沒有參考意義,不同的傘形,不同的氣候,不同的體重,差一點都是生跟死的差別。

低空愛好者當中普遍公認的最低極限距離是四五十米,邵知寒提溜起齊晚耳朵:「你就光朝著墳頭進步是吧。」

齊晚掙兩下沒掙開,他有點惱:「你個高空開傘都不會開的人說要定點跳傘,我最後不也答應了?你就不能相信我?」

邵知寒:「我他媽……」

齊晚:「你媽欺負我,你爸欺負我,你也欺負我?」

邵知寒:「……」

齊晚被揪的耳朵疼,他又不傻,才不硬碰硬。齊晚一吸溜鼻子,委屈巴巴抓住邵知寒手腕:「哥,我說我要嘗試的,那就是我心裡有譜,你看之前哪次我金剛鑽不是溜溜發光的,你信我啊。」

像小狗扒拉著主人的腿討吃的,邵知寒鬆開齊晚,兇巴巴一句:「你等著。」

他自認是非常尊重別人夢想的人,妥協才不是因為美人計。

邵知寒開啟後備箱,拿出疊好的充氣墊和充氣泵:「愣著幹嘛,過來搭手。」

齊晚大概能看出來是要幹什麼,還是有點愣地問:「這是幹嘛啊。」

邵知寒:「拯救失足少男。」

齊晚呆住,他哥還是他哥,總有法治他。

充氣墊完全撐開後高度近20厘米,有一張雙人床那麼大,按照齊晚的控傘能力,瞄準不是問題,只要不是開傘過於完蛋,也不至於直接摔死。

雖然這麼一搞挑戰少了那麼一些,但邵知寒護著他的這份心思齊晚不能不受著。他在氣墊上打了個滾,還挺彈。

齊晚拽著邵知寒袖子問:「哥,你後備箱為什麼裝氣墊啊?你是哆啦a哥嗎?說啊,說啊。」

邵知寒扯著領子把齊晚提起來嚇唬人說:「打野戰用的。」然後一鬆手,又把人扔到墊子上。

齊晚眨眨眼,想起最近新學的詞彙,他一個咕嚕翻到草地上不好意思又好奇地問:「你、你用過沒。」

邵知寒哼一聲不理他。

調整好狀態齊晚爬上他心儀的橋柱位置,用測距儀往下量了下,512米,比他之前跳過的最低高度又低了幾米,但他覺得問題不大。

雙腳踩在橋邊欄杆上,身子稍稍傾一點,或者風速稍微大一點齊晚就會一頭栽下去。

但他一點也不害怕,跳與不跳是他說了算,這種完完全全能夠掌握自己生活的感覺讓他滿足。

也許所有美好的情感都需要代價,這種極致自由和滿足的代價就是危險,所以齊晚雖然不害怕,但每一次他也會緊張,受傷也會疼。

但這是第一次,他覺得這項危險的極限運動充滿了安全感。

向上是藍天,向下是接他的人。

齊晚微微展開雙臂,像第一次飛行的小鳥撲稜了下翅膀。

他向前跳了下去。

身體的本能不會騙人,所有毛孔同時炸開,發軟的酥麻感從腳尖一直竄到了頭皮。

墜落的一瞬像有一隻大手把心臟攥住,然後猛地向上提起。

這種又腿軟又充滿力量的感覺,太酷了。

低空跳傘和高空是完全不同的感受,雖然高空剛出機艙時也是自由落體,但由於離地面實在太遠,距離便失去了概念,只能感覺到無盡的下落。及至傘包開啟,還可以有觀賞景緻的好心情。

但低空跳傘,完全就是跳樓的感覺。

一切體感都太清晰了,一瞬間地面就撲在眼前,如果操縱失誤根本就沒有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