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家中所有的兄弟姐妹都要出色,可有什麼用?父親從未來看過我,甚至齊家的人,都不知道府上還有我這麼一位大小姐。”
那婦人聽著,又輕輕地拍了齊纓的背來,“我的兒,你不是妖怪,你不是妖怪!”
“白頭髮紅臉,當然不是妖怪。但是吃人的人,那是妖怪都不如”,池時說著,憎惡的看向了那母女二人,“那四個失蹤的孩子,都被你們殺了麼?是誰告訴你,用初五黑頭髮的人的血肉來蘊養這株花,會治好你的病的?”
“是誰在大梁的人海中,精準的找到蠢到連這種事情都會相信的你們?”
那齊纓一聽,怒吼起來,見到她母親惶恐的臉,猛地將她一推,“阿孃,你後悔了是不是?你也跟別人一樣,覺得我是人不人鬼不鬼的妖怪是不是!”
她的力氣極大,婦人被她一推,在地上滾了一圈兒,方才捂著額頭停了下來,她哭喪著臉,“纓兒纓兒!”
池時看得不耐煩,直接一腳過去,又將那齊纓踩在了泥地裡。
齊夫人抬了抬手,到底沒有說什麼,她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淚,說道,“纓兒犯下了大錯,我心中知曉,這孩子走投無路,已經瘋魔了。”
“我家中姓黎,父親在漕運上頭做了個不大不小的官。我十六歲的時候,嫁入名門齊家。齊家是讀書人,都走仕途的,最是注重名聲。我懷的頭胎,便是纓兒。”
“纓兒一出生便有異,為齊家不容。我帶著她來了這裡,一住便又是十六年。這些壯士,是我兄長怕我們孤兒寡母的被人為難,送過來的看家護院。”
“這些年,我一直帶著纓兒到處求醫,什麼樣的方子都用了。甚至用墨染過頭髮……都沒有作用。本來我們已經放棄了。可是今年春日的時候,一群公子小姐來郊外踏青。”
“不小心誤闖了我們莊子,其中有一位公子,名叫顧炎。”
齊夫人說著,眼神黯淡了幾分,“說起來也是孽緣。那顧炎同齊家大小姐有婚約在身。纓兒出生之後,為了避免外界猜忌,齊家對外說的是,我生孩子之時,難產而亡,一屍兩命。”
“齊家大小姐,自然不是纓兒。而是我夫君後來續娶的夫人所生的女兒齊姍。”
“纓兒沒怎麼見過外男,對那顧炎一見傾心。原本歇下去的心思,變得變本加厲起來。你剛剛問的問題,我們也沒有辦法回答。”
“那張紙是突然出現的,還有這株詭異的黑花的種子……就夾在纓兒最常讀的那捲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