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直接罰她抄書,亦或者是塞進小佛堂裡。
“是狀元郎娶妻,又不是我,關我何事?祖母這是要我做個決定,日後狀元郎被人剖了,然後怪怪我?嘖嘖……要不說父母為子女謀之深遠呢?您這祖母為孫兒謀之深淵啊!”
池老太太手一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要知道,都是姓池的,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我知曉你的性子,你放心,蘭芝我會叫人送到官府去,她殺了人,該怎麼判,全都聽大梁律的。”
“至於旁的,不要多說半句。當祖母欠你一回。”
池時回眸看了一眼蘭芝,擺了擺手,“哦,祖母知曉我聞著花香,就會打噴嚏,這是一種病症。打今兒個起,我又多了一種病,我瞧著我八哥,就像是瞧見了一坨屎一樣,噁心想吐。”
池老太太面沉如水,她的目光頓時銳利了起來,“你!”
池時挑了挑眉,做嘔吐狀,擺了擺手,走到了姚氏身邊,“阿孃,走了,汙穢得很,別沾了晦氣。”
她說著,扶著姚氏出了門。屋子外頭白茫茫的一片,一走到拐角處,池時便瞧見了撐著傘站在這裡的池瑛,他面色慘白,腳步有些虛浮,一見到池時同姚氏,忙遞了暖手爐來。
池時見他這般虛弱,頓時有些心虛,責備道,“哥哥怎麼不回去,我急匆匆的來,竟是忘了,你見不得這些。左右這裡有久樂,母親身邊也有嬤嬤撐傘。你該早回去歇著的。”
池瑛搖了搖頭,“我怕長房對你們不利,站在這裡聽著,省得你們被坑了。”
姚氏拍了拍池瑛的手,又拍了拍池時,心下大慰,“硯哥兒真是叫人慣壞了。”
池硯一路順風順水,少有神童之慾,大了又有狀元之才,人生栽過的最大跟斗,就是蛇掉下來讓他在宴會上丟了臉面,做了什麼錯事,老太太同大夫人都給他兜著。
這輩子都沒有自己獨立行走過,心中毫無半點擔當,這樣的人,是走不遠的。
姚氏想著,越發的慶幸起來。她孃家一慣教孩子,便是讓他們找到自己喜歡做的事情,然後去摸爬滾打,家中不過是失敗後的最後靠山罷了,扛不過去了,便回來歇歇,等想好了,再去闖蕩。
她雖然是個女子,卻也是這樣教養長大的,等她做了母親,也是這樣教養自己的孩子。
幾人走了一段路,那血腥味兒已經聞不到了,池瑛的面色方才好了起來,“長房一定還是會娶李婉的。”
池瑛突然說道,“李婉嫡親的長姐李貞,嫁進了宗室做皇妃。本來那郡王爺,無權也無事,就是個吃閒飯的。可架不住他走了鴻運,宮中挑中了李貞的兒子,想要把他過繼給汝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