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殿下宛若參天大樹,自是不在乎這種蛇蟲鼠蟻,可於我們這些平頭百姓而言,那便是天大的災禍!”
魏語說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但求殿下庇護。他日殿下若是要查明娘娘死因,魏語便是您的人證。”
周羨抬手,將她扶了起來,他轉頭看向了池時,“你的這個請求,池時早就說過了,如若不然,怎麼會讓京兆府的人,將你一併帶來呢?”
魏語眼眶一紅,重重的點了點頭,乖巧的站在一旁,“殿下,我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您同池仵作,還是早些上去罷,以免待得久了,令人生疑。”
周羨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輕輕的“嗯”了一聲。
“君子一諾千金,你的請求我應了。”周羨說著,一把拽起了池時的手腕,牽著她朝著地牢外頭走去。
池時走著,眼睛卻是盯著周羨的手,看了又看,像是要將那手燒出一個洞來一般。
周羨卻像是渾然未覺,他拍了拍胸前放著玉石的地方,“我想請程非替我驗看一下這個玉鐲。”
池時一愣,也顧不得那手鐲了,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周羨,“好。”
周羨看著池時的眼睛,彎了彎眼角,“不必為我感到難過。哥哥同我說過,母親最後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我心中早有準備,是以便不會那麼難以接受了。”
“而且,我沒有見過母親,就算在襁褓中見過,也沒有什麼印象。比起哥哥的痛,於我而言,查清母親的死因,只是身為人子的孝道。”
池時點了點頭,“哪個為你感到擔心了!就你那心眼,跟水井一樣粗!”
周羨甩了甩袍子,“是是是!你不是說自己個一拳能打一口水井麼?怎麼著,難不成我那心眼,還是你打的不成?”
池時少見的梗了梗,“少俠這臉皮,簡直比廟裡的大鐘都厚實,人給你一巴掌,那跟敲鐘似的,你還帶上了嘚瑟的迴響。”
雖然魏語說了許多,但其實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他們上來的時候,蘇仵作正好將門落了鎖,準備回去,春雷轟隆隆的響了起來,時不時的,天邊還劃過一道閃電。
“快要落雨了,趕緊回罷,阿時同你阿爹說一聲,明日我請他茶樓飲茶,這麼多年不見了,可不能躲著我!”蘇仵作說著,拿起了靠著牆放著的一把油紙傘,塞到了池時手中。
“那魏姨娘明日過堂之後,你們便能接走了,她一個小姑娘,日後當真是不易。”蘇仵作絮絮叨叨的說著,自己個也拿了一把油紙傘,奪門而出。
池時瞧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
“母親其實就跟蘇仵作差不離的,絮絮叨叨的。我阿孃也是這樣,一邊手腳不停的幹著自己的事,一邊揪著你說。”
“若是你阿孃肯定會說,羨兒,那嫦娥西施你都不喜歡,莫不是以為自己個叫餡兒,就連人都不娶了,非要娶餃子皮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