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拿了些戴安娜愛喝的恩施玉露,放在紫砂壺裡面文火慢煮著。白sè的水蒸氣混合著茶水的清香溼潤了房間,涇川開口問戴安娜什麼時候回來,做戴安娜打扮的小白就說不知道,一時之間,場面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戴安娜終究還是回來了,不過是一個周之後。
涇川將戴安娜珍藏的茶葉喝了半小盒子,連戴安娜實驗室裡面的小床鋪都有睡過。
戴安娜的生活水平檔次高,東西用品jīng細,涇川又是一個不挑剔的人,這些天下來,儼然已經將戴安娜的房間當成了自家小窩來住了。
小白膽小,不敢攆涇川走,涇川自己也沒有個自覺xìng,所以當戴安娜回來的時候,正看到涇川穿著她的粉紅sè小背心,喝著她最愛的雨露茶,一手捧著從書架上拿下的厚厚羅馬史,一手扣著腳趾頭搖頭晃腦。
以戴安娜外表為裝飾的小白在旁邊跟個僕人似的將涇川伺候的跟個大爺一樣,看到戴安娜冷著臉走進來,節cāo碎了一地的小白又撲過去抓著戴安娜的腿扮忠誠。
戴安娜沒有理會這‘賴狗’,她冷豔眼看了一眼涇川,便拉了張椅子在他對面坐了下來,抱著她小腿的小白就像是抹布一樣被戴安娜從門口拖到桌邊。
“嗨,親愛的安娜,好久不見吶。”
見到安娜回來,涇川自然是高興的。他熱情的跟安娜打了招呼,甚至十分主人架勢的請戴安娜隨便坐,不用客氣。
戴安娜自然不會跟涇川一般見識,涇川到上京來就是衝著戴安娜的。
果然,寒暄過後,涇川就向戴安娜發出了裁決組織的邀請信。其結果當然是被拒絕了的,這種事情在涇川的計劃之中,所以也並不失望。
涇川是一個自來熟的人,戴安娜又是一個罕見的美女,所以很快涇川就自說自話的將話題舒展開來。他跟長門不同,對美女稀罕的緊,長門喜歡打老婆,涇川就是怕老婆,是個女人都能夠指著他鼻子罵。
顏喜卒加入了裁決,這事涇川並未隱瞞,只是戴安娜沒有想象中被奪去了弟子的憤怒反應。同樣的,戴安娜也沒求他‘多多照顧’顏喜卒之類的話,只是不鹹不淡的‘恩’了一聲,涼薄到了極點。
一個顏喜卒裁決組織並不十分在乎,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並非怎樣中堅的存在。
而且顏喜卒資質平庸,異能覺醒的時間偏晚,要不是戴安娜這樣子高屋建瓴、因材施教的老師,顏喜卒實在不會有現在的小成就。
裁決吸收顏喜卒很小的一方面是看重他的武力,更多的則是想要和戴安娜牽上線兒,至少也要保持個良好的關係。
屋內的白熾燈熱情的燃燒,雖是夏季的白天,這背yīn的小屋裡仍是需要照明工具來驅走室內的黑寒。
屋子裡唯一的白熾燈泡高懸在兩人的頭頂,柔和的nǎi白sè光線徐徐shè在左右邊兩人的身體上,投影在地上,變成yīn影。
一雙薄紙一般的黑sè手臂沿著凳子腿像蛇一樣盤繞向上,繞過桌上的堆放的書籍,沿著涇川的袖口攀上他的面板。
涇川仿若未覺,笑嘻嘻的端著茶水繼續說著話,黑sè手臂影子蜿蜒直上,直從戴安娜的影子沿著桌角,跨越了兩三的距離到了涇川的頸間才算罷休。
手臂形狀的影子發力,涇川被那力量拉的猛然後仰,單薄的頸間面板深深的凹陷下去,正像是某人用力扼住他脖頸一樣。涇川右手持著杯盞,只是笑,笑容無賴。
戴安娜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語。
杯中的酒jīng揮發出香味,透過高腳杯的玻璃,涇川脖子上的黑影異常猙獰扭曲,若血液一樣粘稠。
小小居室內安靜如午夜,溫度冷如雪,殺機在輕貓淡寫的談吐之間綻放,戴安娜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