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還沒有持續多久,國資委和聯投集團就同時宣佈,剝離一切不良資產,重新負起央企引導市場的重擔。
宣佈完這則訊息之後,十幾家不知名的民營企業不分先後的分別出資收購這些所謂的“不良資產”。按理來說這些操作手續流程完全正常,幾乎沒有任何瑕疵,可一些擠破頭的民營巨頭動用關係想併購這些企業的時候,他們才豁然發現了點蛛絲馬跡。都是商場搏擊的人物,沒有關係和不對稱訊息的支撐也不可能走到今天,所以第一時間就停止出手。
這期間有一位年輕企業家不知死活的跟上海一家民營公司爭奪華能集團下屬的一家子公司,甚至動用了點不正當手段,誰也沒想到第二天那個曾被評為上海十大優秀青年企業家的男人就在家中自殺,沒有留下任何遺言。
事情傳的沸沸揚揚,有人說那十幾家企業其實背後有一個巨大黑手在操縱,也有內部訊息說那些都是國家內定企業,眾說紛紜,可卻始終不知所云,最終在眾人的猜疑聲中那十幾家民營企業陡然壯大了起來。
北京一家會所內,竹葉青看著如今說出去能讓所有人震撼一眼的陳浮生,喝了一口茶,不緊不慢的說道:“這樣拖泥帶水我是真不明白你如何能走到今天,商量好的三家瓜分的事情,既然國家和李家都堂而皇之得了該得的,你放開手腳拿你該拿的就好,還如此小心翼翼拆開運作。”
如今的陳浮生越發沉穩,不知道是經歷如此之多帶給他的還是如今的財富帶給他的,現在的陳浮生看上去有一股四十歲男人沉澱下來的淡定從容,像極了那種放了數十年的女兒紅,悠長棉柔,讓人不知不覺身陷其中。
沒理會竹葉青的嘲諷,本能的撓了撓頭憨笑道:“樹大招風,像我這種過慣苦日子的人習慣了提心吊膽,幹什麼都小心一點,低調一點總是沒錯,再說如今老爺子也位高權重的,能避嫌的就避嫌。”
竹葉青看著這個前一刻還很能讓花痴少女犯楞的男人猛然像一個孩子般撓頭,心絃像被什麼撥動了一下,出奇的沒有嘲諷,只是有點說不出味道的哀傷道:“浮生,你說我當時跟你打賭是不是錯了?”
“我也不知道事情會這樣發展,可能這就是命吧,其實說實話跟你打賭的那次真沒想到自己還能出來。有時候想想我都不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本來朝思暮想著讓娘過上好生活,可還什麼都沒等到娘就走了;娶了蒹葭,那時候真的都不敢相信她就這樣嫁給我了,心理發誓告訴自己一定要讓她比全天下的女人都幸福,卯足了勁的往上爬,甚至陪她的時間都少的可憐,還是什麼都沒有她就這麼走了,想想要不是兩個孩子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支撐著我走到今天。我這一輩子可能在別人眼裡大起大落,很牛叉,可其實誰不是這麼過來的,我比別人多點什麼?可能不多,還少點什麼,前幾天聽著那個男人被中紀委雙規,本以為為娘出了口惡氣,該酣暢淋漓一把,可當真正看到的時候又是另一回事,都說不上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呵呵,再知道我居然不是孃親生兒子的時候我居然沒有太大感慨,只是有點失落……現在再想想,換做當初,我不也一樣拋下沐小夭,說穿了誰沒點畜生行徑,我能苛求他什麼?”
近乎自言自語了半天,陳浮生似乎才猛然醒過來,自嘲了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要表達什麼,詞不達意,換個說法就是小學語文老師說的神散形也散。”
等了半天沒有聽到對面的女人說話,抬頭,竹葉青怔怔望著窗外,臉上沒有哀傷,也沒有感慨,只是平靜的轉頭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娶我?。”
出奇的陳浮生也沒有任何表情,看著這個叫皇甫徽羽的瘋女人、竹葉青、黑寡婦,柔聲道:“我可以當你沒說過的。”
竹葉青緩緩抬頭,那張美豔不可方物的臉龐有著讓人不容置疑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