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是留去往何方,他從不過問也從不干涉。
曾經年幼之時,他們四個人一同被收入教中習武,那時,唯有他和帝景天最為親近,只因他們二人天資均等,也因為……他們都不想受無端命運的禁錮,教主之位,根本就是他們的枷鎖。
而就在試煉前夜,帝景天突然一人獨闖其他兩人的住處,待他和師傅匆忙趕去,已經是殺戮遍地。
他永遠也忘不了當時的帝景天,滿身的傷和血,眼梢下方的傷痕險些就傷了眼睛,面對其他兩個同伴的屍體,無情的眼眸對上師傅,說道:“以一對二,我就是未來教主。”
又對他說,“輕弦,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教主候選必只有勝出的一個,而他是歷代以來唯一能活著離開萬山的教主候選,因為帝景天不要他的陪伴,甚至揚言說,要陪著他,就上他的床。
同樣在萬山上長大,帝景天卻無端比他多通曉些許人情,他知道人心永珍,知道人之所求。
其實他才是真的不知道想要的生活是什麼的人吧,他只是喜歡自由,喜歡輕鬆,喜歡隨心所欲做喜歡的事。
爭寵 (5)
而他知道,帝景天一直以來都明白他自己想要什麼,一直都明白,可是他……放棄了。那一天,帝景天究竟放棄了多少東西,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四方小院中一片寧靜,輕弦放鬆躺在躺椅上,卻完全沒了睡意。
許久,長長嘆氣一聲,帝景天,不是我不幫你,而是你要的東西……是禍非福。
…………
王府的後花園如今已經修葺一新,百花也從雜草的爭養中緩了過來,紛紛爭奇鬥豔盡吐芬芳。
湖邊涼亭中,兩個人影如連枝般依偎,靜謐如無波的湖水。
下人們早已避得遠遠的,也早已看慣了此時一幕,都說靖王苦盡甘來,王夫守得雲開見月明,如今兩人親密的連只蚊子腿也插不進去,看來王府有喜訊,指日可待了。
但是,當事人卻並不這麼想,自從接連被壞了兩所住處之後,瓏月只得無奈的嘆氣再嘆氣,怒過之後也只有無奈,誰讓人家武功出神入化呢?
明明兩人挑開了心結,卻落得親不敢親,抱不敢抱,索性乾脆移到院中,光天化日之下,她們也幹不了什麼過分的事,而鬧事的人……總不能把整個花園都平了吧?
亭下長凳上,宮漓塵仍舊礙著身份坐得端莊,可瓏月心中一股氣憋著,乾脆躺在宮漓塵腿上,百無聊賴剝著葡萄皮,一邊想日後該怎麼辦。
若說的文雅些便是,兩人已經情投意合又早已是夫妻,若說的通俗些便是,柴米俱全,卻生米煮不成熟飯,這要多鬱悶有多鬱悶。
而她也心疼宮漓塵,忍得難耐,卻在被挑起興致以後生生壓下,一想起那夜他滾燙的身體,壓抑的粗喘,她的心就如被剮了一般。
丟開葡萄皮,將水潤冰涼的葡萄噙在唇上,一勾宮漓塵的脖頸,仰頭將葡萄推入他口中,慢慢吸吮著他唇上殘留的蜜汁,香豔的餘韻卻是一聲嘆息。
難得宮漓塵也放下了矜持,唇角微勾,將葡萄咬了一半給她,蜜一般的沁甜流轉在兩人口中,柔軟的果肉慢慢變暖。
當果肉在兩人口中化盡,瓏月這才意猶未盡睜開眼,眼角不期然瞥見不遠處的身影。
若說是光明正大圍觀也不盡然,那人離得不遠,看得卻是自己的腳面。
替宮漓塵理了理被她弄亂的鬢角,又起身將他的衣袍褶皺撫平,這才忍住了咬牙開口道:“喬易,什麼事?”
喬易仍舊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快步上前,一弓腰道:“殿下,最新傳來的戰報,封揚兩日前歷經三天三夜已攻下了乾州府,乾州府至京都一線,再無重鎮。女皇陛下有令,要殿下速速進宮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