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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泛著腥氣,瀰漫了整間屋子,宮漓塵卻對這種藥味並不算得陌生。曾經先皇與先皇夫都在世的時候,先皇夫的寢宮中,也總是瀰漫著這種味道。

可是,如今這種藥放在他面前……他確實在冷宮呆了段時日,算得上身體欠佳,只是這藥……

“溯……我無需進補這些。”宮漓塵難得尷尬道。

然,溯和宮漓塵絕對是無法交流的。宮漓塵無法看清溯的唇語,溯也不會寫字,哪怕有內力,傳音也是需要音的,溯根本發不出音。

也就註定了,宮漓塵只能說,溯只能聽,爭論不了什麼,也就誰也改變不了誰。

而溯一向有一副認定了就不會輕易改變想法的信念,更何況,他覺得自己如此是對的。

將藥碗直接端了放在宮漓塵手中,站定著如松一般。宮漓塵只能看見模糊的一個黑影,一動不動站在他面前,彷彿他只要不喝,溯就絕不會離去。

他與溯從沒有什麼交情,再加上溯不會說話,就更沒有什麼瞭解。他此前還加害於他……唯一能夠肯定的,唯有溯的忠心,只對瓏月一人。溯的忠誠,也令同樣身為影的他,望塵莫及。

仰頭將藥一口喝下,反正也沒毒。

而溯,眼看著宮漓塵喝完了藥,臉上露出欣慰的微笑,拍了拍宮漓塵的肩膀,轉身離去。

……

休夫 (5)

瓏月從墨子群府上離開的時候,也剛剛過了晌午,互相交換些許看法意見,前景豁然開朗,心情卻略有幾分沉重。

朝堂上看似硝煙四起,實則是人心惶惶的表象而已,就連墨子群,甚至納蘭席英,雖信誓旦旦要將納蘭瓏馨趕下皇位一雪前恥,如今也在心中打鼓。因為封揚的大軍處處旗開得勝,打得那些養尊處優的兵將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而就在數日前的戰報中,居然有一重城不戰投降,這是北瑤最屈辱的時刻,也是封揚大軍振奮至極的時候。什麼時候能攻入京都?誰的心裡都明白,卻不敢說,因為答案是……指日可待。

這個時候,所有可利用的條件都是極其有價值的。包括曾經有官員提議讓蘇慕顏上戰場逼迫封揚顧念舊情恩義,可如今瓏月已經回來了,誰還敢說這種混賬話?畢竟是長女生父,長女尚在,哪裡有推生父去死的道理呢?

北瑤再無可要挾之人,若說瓏月與封揚的情分,官員們心中七上八下也把握不準了不說,堂堂親王出征能光桿司令出去麼?

而到了軍中,瓏月乃是親王之尊,督軍也好,親自領兵也罷,多少都會染指兵權。

這也是納蘭瓏馨最為顧忌的,她知道兵權有多重要,她可以將兵權交給將領,卻不能將兵權交給親王。

她甚至不敢做賭將瓏月放出京都去與大軍相會,她害怕一旦瓏月使了什麼花招讓手握兵權之人策反,一切……就全完了。

可是,戰況連連告急,北瑤的國土急劇縮水,瀧河的商貿口岸均集中在下游,若是再這麼打下去,別說勝利與否,就連從宣國購買糧草都成了問題。

瓏月活著的訊息沒能阻止封揚,派去求和的使節灰頭土臉的回返,結果其實可想而知,本就能直接攻佔下來的國家,誰會放棄眼前的大好江山只取一瓢呢?

這個時候,哪怕是街邊的乞丐能退了封揚大軍,納蘭瓏馨恐怕也能給他封侯拜相了。

這個時候,不管是誰,誰能救得了北瑤,誰就是百姓心中的救世主,皇帝……早已經不是他們的寄託。

瓏月不知道北莫瑾有沒有跟封揚透過什麼訊息,只依稀知道,當她沒死的訊息傳到封揚那,並未引起他半分異樣,反倒行軍的速度更加猛烈了些。

而她與墨子群商議的計……拖著,拖到納蘭瓏馨坐不住了為止,拖到她能漫天要價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