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讓這些事情永遠成為秘密,跟她帶到土裡算了……
“我一直預備著,也許說不定哪一天,夫人就醒過來了。若是醒來了,沒有鞋,怎麼辦?難道現做不成?”沈嬤嬤吸了吸鼻子,將帕子掖在腰間,伸手撂開簾子,掛在床邊的鎏金花鳥帳鉤上。
床上躺著的沈詠潔出現在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面前。
司徒盈袖一下子抓緊了司徒晨磊的手,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床上躺著的那個瘦骨嶙峋,面目發黃的女子,真的是她的孃親嗎?!
司徒盈袖盯著沈詠潔,目光落在她靠近被子的脖頸鎖骨處。
沒錯,那裡有一顆胭脂痣!
這是她對孃親最深的印象。
她還記得,小小的她躺在孃親懷裡,抬頭孺慕地看著孃親的時候,目光總是會被靠近鎖骨的那顆胭脂痣吸引過去!
“娘——!”司徒盈袖終於鬆開司徒晨磊的手,放開嗓子大聲叫了一聲,撲倒在沈詠潔床前,跪了下去,抓住沈詠潔蓋的被子,全身緊繃,如同一支拉了滿月的弓。
“娘——!娘——!您醒過來啊!您看看我啊!我是袖袖……娘……您讓我好好看著小磊,我……我做到了……我終於做到了……”她抓著沈詠潔的被子,哭得撕心裂肺。
上一世,她沒臉來見娘,因為她沒有看好小磊,娘一定會對她十分失望……
這一世,她總算能大聲對娘說一句:“娘!我帶著小磊來看您了!”
司徒晨磊對娘一點印象都沒有,但是看見姐姐哭得肝腸寸斷,他心裡跟著痛不可仰,跟著跪了下來,拉著司徒盈袖的衣襟勸她:“姐姐……姐姐……不要哭了,娘聽見了,娘知道姐姐對小磊很好的……”
司徒盈袖淚眼淋漓地回頭看著小磊純淨的不含雜質的雙眸,就像是上一世他在水底含笑看她的最後一眼。
“小磊,姐姐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司徒盈袖一把抱住司徒晨磊,哭得全身抽搐起來。
她哭得那樣厲害,似乎要把兩輩子的眼淚一下子都哭光一樣。
那哭聲傳到門外,聽得謝東籬額角的青筋都爆出來了。
他抿了抿唇,抬頭看著越來越西斜的日頭,目光灼灼。眼裡像是多了兩個太陽,可以透過蒼穹,看透遙遠的時空……
司徒晨磊被姐姐的嚎啕大哭嚇得一動不動。埋頭靠在司徒盈袖的肩膀上,一雙黑黢黢的眼眸轉而看向床上躺著的沈詠潔。
許是司徒盈袖的哭聲太大了,沈詠潔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指頭輕輕動了動。
這一動,就被一直盯著她的司徒晨磊看見了。
“姐姐,你看,孃的手指好像動了動!”司徒晨磊激動說道。
司徒盈袖一愣,停了哭聲。跟著回頭看向沈詠潔的方向。
沈嬤嬤在旁邊跟著抹淚,道:“前些日子手指頭也動過,但還是沒有醒過來。”
他們也曾偷偷請大夫來看過。都說沒有法子,說如果病人自己不願醒過來,他們怎麼做都沒用。
張紹天甚至遠赴西域,尋找靈藥。卻也只能給她解毒。讓她動動手指而已。
沈詠潔能不能完全醒過來,真的要看她自己的意願了。
張紹天知道沈詠潔落葬的時候,根本還沒有斷氣。
被活埋在棺材裡,就算沒有病的人都會被嚇出病來,更何況是她本來就剛剛產子,又中了毒……
這十年的折騰,她還能拖著一口氣不斷氣,不過是她有心事未了而已。
如今把她最掛念的女兒和兒子帶到她面前。如果還是沒有作用,那她可能真的就醒不來了。
沈嬤嬤一邊說。一邊坐到床邊,給沈詠潔掖了掖被子。
司徒盈袖站起來,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