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婦倆都在上班的時候打瞌睡了。拜謝玖最近一段時間的勤快所賜,西醫館最近病人不多,住院的也就張大虎兄弟而已。話說,張二虎昨天晚上就醒過來了,雖然身體還很虛弱,但可以預見的是他不會掛了,大虎兄激動得又對著衛螭咚咚咚磕頭,再次鄭重宣告會報答衛螭,不過衛螭沒放在心上,他救張二虎又不是為了讓他報答。 舒舒服服的躺在軟椅上,清閒的外科醫生開始打瞌睡,不再抱怨悠閒的上班生活,話說,在大唐,又沒人給他評職稱,工資獎金也沒有和業務量掛鉤,可以放心的渾水摸魚。 偷偷覷眼看了一眼對面的謝玖,為她高杆的打瞌睡技巧拜倒——桌上放了一本書,謝玖卑鄙的翻出她的墨鏡戴上,狀似看書,實則偷懶。他怎麼就沒帶一副墨鏡過來呢?悔不當初是衛螭現在的心情寫照。 腦袋裡亂七八糟的胡思亂想著,衛螭迷迷糊糊的睡去,被衛文搖醒時,口水流了一桌子,面不改色的邊用抹布擦去,邊換個姿勢繼續睡,咕噥道:“有病人嗎?內科在對面,外科再來我這裡。” 忠僕很盡責的遞上濃茶,一口苦得黃連似的茶水入口,迷糊的精神終於甦醒,衛螭再次提醒自己——要趕快做一些茶葉出來,唐朝的茶,不適合他喝。 “咳咳……” 一陣壓抑不住的咳嗽聲,在身旁響起。醒過神來的衛螭轉頭一看,是一箇中年男子,身形削瘦,不停的咳嗽。 “夫人哎,有你的病人。” 衛螭看他不像普通感冒的樣子,只好交給專業人士。謝玖取下墨鏡,讓衛螭幫忙給病人量體溫,做檢查。這是一個男病人,現在是大唐貞觀年間,男女之防,就算是醫生也要注意。謝玖開始坐診的時候,這些事情都是由衛文幫忙,現在衛螭在,她很樂意差遣清閒的衛螭。衛螭認為,這是她嫉妒的表現。 “支氣管炎,有點嚴重,拖的時間久了一些,病沒好之前,請不要碰涼水……” 檢查一番後,謝玖很快得出結論,很常見的病,交代一番後,開藥,準備打點滴。 這些事情,衛螭接過去做,讓謝玖回後院休息,以後要保持平常心,不能再為了見名人而興奮了。 “醫……醫生,這……這是……” 看到一個又尖又細的針頭對著自己,誰都會犯暈,更何況還是從來沒見過西醫的唐人,當年,西醫剛傳入中國的時候,傳教士不也是被大清朝的人當妖魔鬼怪嗎! 這是來到大唐後,第二次使用針劑,第一次是給張二虎注射消炎針,當時二虎昏迷,大虎被攔在手術室外,沒啥困擾。現在第二次用,人家大叔怕怕。 “不要怕,沒事,就是把藥注射進你的血脈,這樣藥效來的快一點,病好的也快。你這病吧,說嚴重不算嚴重,說輕還有點頑固,就是拖著不治,暫時也死不了人,但是,久咳傷肺,時間長了,病情惡化,可能變成肺癆,到時候就藥石無效了。” 衛螭半真半假的解釋著,欺負人家不懂西醫,噼裡啪啦就是一通似是而非的醫學原理,充分發揮忽悠的本質,就算侃不暈,也要唬暈,過程不重要,結果達成就行。 可惜這位老兄,身體是不抖了,但肌肉卻繃得緊緊地,衛螭頗為無奈,大吼一聲:“大虎。” “在,少爺。” 大虎、二虎兄弟無家可歸,已經被衛螭聘請為護院了,據他們倆兄弟自己說,身手在遊俠兒裡算不錯的,事實衛螭不知道,但有兩個會點功夫的人在旁邊,安全感會濃些。 “少爺有何吩咐?” 又高又壯的張大虎往前一站,衛螭不耐煩的搖搖手,指著那中年男子,很乾脆的道:“打暈他!” “啥?!” 這個命令,不止張大虎驚訝,那病人也一下子跳了起來,臉紅耳赤,滿臉怒容的瞪著衛螭。 衛螭收起憊賴的表情,終於拿出一個醫生應有的威嚴,道:“這位病人,你是否真的想治病?” 那中年男子因為激動,又開始一串劇烈的咳嗽,勉強壓制著咳意,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