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他怎麼能夠允許這樣荒唐的事情發生呢?
想到這裡,泉奈再也站不住了,拔腿就跑,並且一邊跑一邊喊。
“尼桑,尼桑你等等我!”
木葉有三家居酒屋,泉奈找到第二家的時候才看到斑,此時,他正跟柱間在角落的桌子上推杯換盞。
柱間一臉痛苦卻又沒有完全痛苦的模樣,人們很少能在柱間臉上看到真正痛苦的表情,就算是在戰場上受了重傷,他也一副不太在乎的樣子,還能對著敵人笑得出來。
現在的他,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搭在斑的肩膀上不知道在跟他說什麼。
斑正襟危坐,嘴角時不時的輕輕抿一下,想笑卻又不明顯的表現出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悶騷吧?
泉奈也不過去那張桌子坐,他就遠遠地看著,看了半天發現無法聽到他們說什麼後,又小心翼翼地挪過去了幾個座位。
他像是潛入敵後的間諜一樣,拉高了族服的領子,將自己下半張臉儘可能的遮住,兩隻耳朵卻支稜起來聽著他們的對話。
就聽到柱間在跟斑抱怨:“我這輩子都沒有這麼低聲下氣過,可是怎麼辦呢,她還是在生氣,我已經黔驢技窮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哄她,斑,你教教我吧。”
斑咳嗽了一聲,微微有些尷尬,哄女人什麼的他更加不在行啊。
泉奈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座位上憋笑憋的很辛苦,柱間果然不聰明,請教一個情感經歷為零的人。
“呃,你去把滅掉渦之國的村子滅掉不就好了,我相信她立刻就會對你展露笑顏。”
柱間不開心的白他一眼,一口喝光了杯底的酒,嘟嘟囔囔道:“我就是個笨蛋,居然病急亂投醫的問你,你明明知道我無法做這種事,明明知道做這種事後整個忍界會發生什麼,又會有多少人失去生命。”
當初,斑是因為柱間跟他一樣對那個打打殺殺的戰國時代感到厭倦,同樣渴望和平才成為一生至交的,可很多時候,斑又很看不上柱間這一點,柱間太過理想化了,總想著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能不動用武力就不動用武力。
他太善良了,善良到看不得任何人死去。
這一點上,他跟自己不一樣,自己曾經一度不在乎任何人的生死。
斑也喝了一口酒,他出神的望著手裡的杯子,清冽的液體隨著他手腕輕輕晃動而緩慢的流動著。
柱間沒想到斑會說那樣的話,整個人都怔住了,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你……”
斑嗤笑了一聲,那笑容意味不明,看的柱間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他。
“你不是說只要是危害到村子的人不管是你的孩子,兄弟,朋友,你都會毫不猶豫的除掉嗎?那你為什麼不未雨綢繆一下,將那些滅掉渦之國的人列為木葉的敵人,他們今朝滅掉這個國家,嚐到甜頭後,他日就會滅掉別的國家。”剛剛,他是這樣說的。
他問柱間,“柱間,你為什麼不這樣去想一下?等他們將其他的國家一點點蠶食乾淨後,你覺得他們會準備滅掉誰?”
柱間只是驚訝的望著斑,驚訝過後,斑在柱間的眼中看到了一抹令他不寒而慄的神色,那是對斑的。
斑不怵他,冷哼了一聲,“沒有邊界的心軟,只會讓對方得寸進尺;毫無原則的仁慈,也只是會讓對方為所欲為。”
柱間盯了斑許久,卻始終沒有說出任何話來,只是疲憊的去倒酒,喝酒,倒酒,再喝酒,借酒消愁。
不應該是這樣的,柱間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他找斑來陪自己喝酒,分明是為了放鬆一下的,現在可好,心情更加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