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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十文,因車伕受了點小傷,馬車也有損耗,統共給了二兩銀子。

宋青葙連連點頭,“阿全做事越來越周全老到了。”

“也就是姑娘心寬,那麼丁點大的人,就敢把成百上千的銀子交給他……”碧柳板著臉,可眼角眉梢卻有藏不住的歡喜與自豪,又指著交給車伕的二兩銀子道:“阿全特地叮囑他,若有人打聽姑娘的住所,千萬別告訴。”

宋青葙想起在馬車裡對上的那道目光,頓覺如坐針氈,沉思片刻,叮囑了碧柳幾句。

且說鄭德顯帶著丁二爺等人一路向西,沒去茶樓,到了碾兒衚衕的一處酒樓。

酒樓門臉不大,卻極雅緻,迎面一張紫檀木長案,案上一對龍泉窯的大方瓶,瓶裡供著幾枝疏密斜正的松枝,周遭牆上掛滿了京城士子的字畫。

丁二爺四下打量番,奇道:“京城何時有了這麼個清雅的地兒,我還是頭一次來。”

鄭德顯笑:“我也沒來過,還是前天聽我一個朋友提起來,這裡離著城門近,小廝報信方便。”

一行人在雅間坐好,便有數位青衣女子嫋嫋婷婷地走來。

為首那人身姿纖細、眉目如畫,聲音若黃鶯出谷,“這個時辰說早不晚,奴家給幾位爺備點小菜,燙壺好酒,爺湊合著聽支曲子可好?”

丁二爺拊掌道:“就依小娘子所說。”

不多時,酒菜齊備,樂聲響起。

先是一串悠揚歡快的笛聲響起,接著加入了叮叮淙淙的古琴聲,間或還夾雜著清越隨意的檀板,竟是出人意外的好聽。

丁二爺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幾位青衣女子,臉上又是那份色迷迷的表情。

鄭德顯微微一笑,啜了口酒。

鄭德顯是特地帶他們來酒樓的。

他與丁二爺認識卻沒什麼交情,請丁二爺喝茶是為宋青葙解圍,也是為自己打算。

茶可以喝,但教訓秦鎮他卻不想摻合。

丁二爺與秦鎮,都是在京都橫著走的人,他哪個都惹不起。

丁二爺名丁駿,是安國公的二兒子,雖是庶子,但因其母是安國公最受寵的小妾,因此頗受安國公喜愛。

安國公曾為皇上的伴讀,素來受皇上器重。

而秦家一門三兄弟,個個都是半點虧不肯吃的狠厲角色,尤其是秦鎮,行事為人全憑個人喜好,絲毫不管章法。

這種人,他一向敬而遠之。

眼角瞥見丁駿色迷心竅的醜態,鄭德顯殷勤地替他斟滿了酒,只盼著他能多喝幾杯,忘了聚眾鬥毆之事。

丁駿正盯著敲檀板的女子發呆,還真沒想起秦鎮來。

越是流連花叢胡作非為之人越愛附庸風雅,丁駿也是如此。

他平常就不待見那些滿頭珠翠渾身香氣的所謂名妓,卻對神情端莊衣著素淡的良家女子頗有偏愛。

看到面前的樂姬,他不由想起適才隔著車窗驚鴻一瞥的女子。

那女子穿著件普通的天青色褙子,眉眼靜謐安然,說不出哪裡好看,可就是讓人喜歡,尤其瞪視他的那一眼,眸裡含著怒氣,那股韻致卻讓他越發心神盪漾。

丁駿心癢難耐,胳膊肘捅捅身旁的人,問道:“剛才擋路的車伕是哪個車行的?”

旁邊那人正閉著眼聽曲兒,乍聞此言沒反應過來,想了想,才道:“不是宏盛車行就是宏遠車行。”

丁駿將酒杯往桌子上一頓,“去,給爺打聽打聽,馬車裡坐的是什麼人,住在哪裡?”

鄭德顯驚得目瞪口呆,一杯酒盡數潑在長袍上。

為掩飾心中的驚慌,鄭德顯自我解嘲,“不勝酒力,不勝酒力。”

丁駿挑著眉毛,一臉猥瑣地笑:“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看上哪個了,說給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