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
蘇槿衝靳斐一笑,開門進去了。靳斐看著關閉的門,長舒一口氣,聳聳肩回了家。
進門後,蘇槿將手上的材料放到一邊,先給齊初洗澡洗漱,用浴巾抱著光溜溜的小傢伙上了床。齊初躺在床上,蘇槿給他講了兩個故事後,就呼呼睡了過去。
蘇槿讓自己忙碌起來,收拾了收拾房間。但房間小謝整日打掃,實在沒有什麼可收拾的。最終,她下了樓,拿過放在一邊的材料,頓了頓後開啟了。
裡面的內容寫的清清楚楚,蘇槿面無表情地看完,將檔案收了起來。她起身到吧檯那裡,倒了杯伏特加,辛辣的酒直衝食道,她毫無醉意。
將客廳的大燈關上,蘇槿洗完澡後上了床。齊初察覺到母親過來,小身子扭著扭著到了蘇槿懷裡,蘇槿的臉上終於有了些表情,溫柔笑了笑,低頭親了一口齊初,她閉上了眼睛。
蘇槿已經很久沒做噩夢了,她自私,心大,沒什麼可以影響她。可是這天晚上,漫天的火光重新進入了她的夢裡。
夢裡已經被燒成黑炭的郭薔薇,用焦黑枯槁的手骨抓著她,聲嘶力竭地大笑著,譏諷著。
“你的親生父母不要你,他們養著我的女兒。而你,就是我養的一頭牲口,活著耕地,死了賣肉!”
烏黑的房間裡,火光照亮了濃煙,嗆著她的喉嚨,她想要嘶吼出來,卻始終不能。她渾身都著了火,肉被烤得滋滋響,焦味衝進鼻腔,濃煙辣眼,她的眼淚止不住的流。
現實實在太過諷刺,蘇槿覺得透不過氣來。
半夜的時候,齊初是被身邊的哭泣聲吵醒的。他睜開眼,看到蘇槿緊閉雙眼,淚流滿面,渾身都在抽搐。
心一揪,齊初伸開雙臂抱住蘇槿,眼睛酸酸的,小聲叫了一句“媽媽”。臉頰貼在蘇槿臉上,滾燙的溫度讓齊初嚇了一跳。
“媽媽!”齊初哭起來,用手搖晃蘇槿。然而蘇槿完全不理他,只是痛苦地哭著。她眼睛一直沒有睜開,眼淚在臉頰上瀰漫,像是將這輩子的悲傷都哭了出來。
齊初嚇壞了,他一邊嗚嗚哭著,一邊穿鞋下床,開門後走到靳斐門前,小手對著門“砰砰”的敲了起來。
無邊無際地恐懼籠罩著他,他從沒見過母親脆弱成這個樣子,他害怕又心疼,無能為力的感覺讓他還有自責。
“叔叔,叔叔你快開門!我媽媽一直在哭,她在發燒!叔叔!”
伴隨著最後兩下的捶門,靳斐開啟門,看到了門口哭成淚人的齊初。擰眉問了一句“怎麼了”,小傢伙徹底放開閘門大哭起來。
靳斐嚇了一跳,趕緊抱起他來,小聲安慰著,然後起身進了他們家。等到了二樓樓上,看到床上也在哭的蘇槿,靳斐臉色一沉,伸手摸了摸蘇槿的額頭,燙的嚇人。
意料到與今晚看到的結果有關,靳斐將齊初放在床上,跪在床邊,他扶著小傢伙的腦袋對著他的腦袋,柔聲安慰道:“小初先別哭了好不好?我抱著媽媽,你跟在叔叔後面,咱們先把媽媽送去醫院。”
有了靳斐這根定海神針,齊初心裡著實安定了不少。聽他說完後,小傢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湧現著委屈和堅定,點點頭後,眼淚咕嚕又滾出來一滴,他擦了擦臉,啜泣道:“我跟在……叔叔後面。”
床上的女人還在哭,靳斐有些心浮氣躁,他說不上來具體是什麼感覺,但解決他現在不太好的感覺的唯一方法就是別讓蘇槿再哭了。
將女人打橫抱起來,女人聞到熟悉的味道,雙手揪住他的衣服,像六年前那樣叫了一聲“靳斐”。蘇槿是個很要強的女人,越是要強的人,在脆弱的時候,越讓人心疼到心碎。
這讓他不禁想起了六年前,女人抓著他的衣領,哭得撕心裂肺,大聲質問著另外一個女人,為什麼那麼討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