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極為歡喜的,少爺來到了臨水城,來到了臨水城的悅來客棧,這便算是回家了。
他還沒來得及將煙鍋裡的菸灰給抖掉好去迎接少爺,陳丁卯四人已齊齊站了起來,齊齊離開了那張桌子。
他們站在了李辰安對面。
四人惶恐中一撩衣襬盡皆跪了下去。
陳丁卯一聲高呼:“草民、潁州陳氏陳丁卯,拜見攝政王!”
李辰安走了過去。
就在秋樓的視線中,他彎下了腰,伸出了雙手,將陳丁卯給小心翼翼的攙扶了起來。
“陳老,潁州陳氏可是受過先帝封賞的!”
“對於潁州陳氏曾經的義舉,我李辰安極為佩服……”
“你們都起來,我真不喜歡這一套。”
對於李辰安的行為習慣,秋樓倒是有些瞭解。
他知道這位攝政王確實與眾不同,尤其是在禮儀上。
他不在乎這些所謂的規矩,他甚至能夠和老農坐在門檻上隨意的聊天。
這便是他的不一樣!
這也是秋樓所見的寧國未來的希望。
但白知秋他們並不瞭解!
作為社會最底層的商人,有幸見到未來的皇上……這足以令他們萬分惶恐。
他們哪裡敢起來。
就算是陳丁卯,此刻腦瓜子也是嗡嗡的。
他也沒料到會在這裡遇見攝政王啊!
按照道理,攝政王出行,當有很大陣仗才對。
莫要說堂堂攝政王了,就算是潁州知府出行,那也是有鑼鼓開道的!
可這位攝政王竟然就帶著這麼幾個人悄無聲息的到這悅來客棧來了……
對了,昨兒攝政王去臨水碼頭不是也沒帶上幾個人麼!
可憐的老頭,此刻被攝政王扶著手臂,聽著攝政王對潁州陳氏的讚賞,他已激動得老臉通紅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才好。
李辰安又對白知秋三人說了一句:
“都起來,難道還要我一一攙扶的麼?”
這話一出,白知秋三人就跪不住了,若是等攝政王攙扶,那豈不是不知規矩。
三人連忙起身,恭敬一禮:
“謝攝政王!”
李辰安擺了擺手:“你是知味軒的白掌櫃?”
白知秋連忙又躬身一禮:“小人正是!”
“我中午在你知味軒請幾個客人,還得麻煩你去張羅一下。”
白知秋受寵若驚,“小人這就回去!”
“且慢……”
李辰安了謝同舉和劉瑞,“你們二人也是商人?”
謝同舉連忙躬身回道:“小人謝同舉,是這臨水城的茶商。”
劉瑞也緊張的回道:“小人蜀州劉氏子弟劉瑞,前往京都在這臨水城歇腳。”
“好,我現在沒空,你們三人,中午同在知味軒一起喝一杯……白掌櫃的也來。”
“沒什麼特別的,更不用拘謹,我也是做生意的,畫屏春想來你們都知道,就是我的產業。”
李辰安握住了陳丁卯的那雙老手,“不要拿我當什麼攝政王,算是生意上的一些交流。”
“你們……你們繼續喝茶,我辦理一點事,午時在知味軒一聚!”
“白掌櫃的,弄張大桌子!”
陳丁卯四人瞠目結舌。
李辰安已放下了陳丁卯的手,了煙駝子,抬步向悅來客棧的後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