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起具體的細節來,但光這樣想想,心裡就難受不已。
張嬸兒安慰她:“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別想那麼多了,雖然生活清苦了些,但你外婆可從來沒有虧待過你,所以別難過了。”
“我不是為自己難過,我是替外婆難過,現在我可以孝敬她了,她卻不在了。”還有什麼,比子欲養而親不待更讓人無能為力的呢。
“你真是個有心的孩子,你外婆地下有知,知道了也一定會很開心的,這裡實在不能住人了,還是去我那裡住吧。”
“不。”宋若初說,“我想把這裡打掃一下,再找人翻修下房子,另外我還想把外婆的墳修一修,至少給她立一塊像樣的碑,她生前我沒有照顧她,死後我也只能做這一些了,修好了房子,至少以後我回來看看還能有個落腳的地方,還能留個念想。”
修墳的念頭其實昨天就有了,但沒有這一刻那麼強烈。
張嬸兒半張著嘴,似乎想說什麼,但終究沒有說出來,眼眶亦有些溼~潤,直誇宋若初懂事,她外婆有福氣云云。
宋若初淡然一笑,這難道不是為人子女應該做的分內事嗎?
只是這事兒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有些難。
村子裡的壯年男子都外出打工了,留下來的本身,都不適合乾重體力活兒,修墳還可以,但要重新造個房子就有困難了,最難的還是要把建築材料從山下運上來。
本來只要她一個電話給老鍾,事情就可以輕而易舉的解決。
但她咬著唇,想著跟封先生說不要出手幫她,如果現在又去開口,豈不是自打嘴巴?
她也暗自思量,難道沒有封先生就什麼都不做了嗎?
不,她一定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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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商務車停在孔雀山腳下。
宋磊幫容銘遠拉開車門,同來的還有幾位地質專家,政府官員。
建學校需要地質專家考察過地質,選擇牢固的地方,政府官員則要對此處的環境做評估,考慮是否合適開發旅遊業。
看著深藏在山坳中的小村子,宋磊道:“車子上不去了,只能靠步行了。”
幾個專家和官員面露難色,容銘遠卻輕輕嗯了一聲,率先抬步往上走,身後那幾人也只能跟上。
容銘遠的步子邁的極大,宋磊緊緊跟隨著,待到半山腰時,宋磊不得不出聲提醒容銘遠:“容總,走慢點吧,幾個專家已經落得很遠了。”
轉身,即看到後面幾人氣喘吁吁步履維艱的模樣。
平日裡衣冠楚楚的這些人,到了這裡,已經累的氣喘如牛,早已顧不上形象了,倒是容銘遠,依舊一副雲淡風輕氣息均勻的矜貴樣子,就連發型都沒有一絲凌亂。
這都得益於他平時健身的結果。
他點了點頭,還是放慢了腳步,等那幾人上來後,又在原地休息了十幾分鍾,這才重新往上走。
沒多久,村子裡的村長和團支書就出來迎接了,滿面喜氣,直說辛苦辛苦了。
容銘遠淡淡的跟眾人握了握手,那些專家和官員早已面色煞白,話也不想說了,村長趕緊道:“幾位快跟我來屋裡歇息歇息吧,山路難走,真是辛苦各位了,各位也看到我們村子的狀況了,所以也只能仰賴各位的幫忙了。”
山裡空氣清新,都是原生態的環境,雖然條件確實艱苦,但人走在其中,卻比城裡要舒服許多。
容銘遠連日來的陰鬱,似乎也淡去不少。
果然,忙碌的工作可以讓他暫時忘了那個女人,忘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