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緊,就怕她身後那些影衛也跟著下場子胡攪。
現在這個時候,最好不要與有木沉香發生衝突。
銅鑼響過,不知何時,臺子下方不遠已經不擺溜散開十八匹馬,馬上之人都穿著牛皮製成的鎧甲,頭上戴著用鐵絲網製成的頭盔,手中拿著一支長約七尺的桃木棍。
“不是賽馬嗎?那木棍用來幹什麼?”阿寶見那夥子人在出發前互相用木棍擊打,噼噼啪啪看起來好像很熱鬧,但熱鬧之下似乎又有著示威的意思,不由扭頭好奇地問尚金吾。
“那木棍是用來相互攻擊的,等會賽馬開始,只要馬一跑動,馬上之人就可以向身邊的參賽之人發出攻擊,被攻擊打下馬的人,就表示失去比賽資格。”尚金吾解釋道。
“啊?這麼野蠻,我還以為就是騎著馬跑,誰最先跑到終點就算誰贏呢。”阿寶心中暗暗慶幸,幸虧方才聽了尚金吾的話沒有下場子,不然一頓亂棍打下來,不毀容也要躺半年呢。話說這小身板還要留著去北方戰場找勳呢。
果然馬一飛馳,那些馬上騎士就掄了棒子一邊向前衝,一邊招呼身邊的參賽選手。邦得一棍子敲在一個騎手的頭上,騎手身在在馬上晃了晃,眨眼掉下馬去,因為手中死拉著馬韁,竟被馬拖出去好遠,要不是那些騎手控馬控得好,這落地之人只怕被馬踏如泥了。
披著羊皮的狼 (4)
一見有人掉下馬來,立即有武士跑上去將墮馬之人用擔架抬了放在場地外,驗明正身後宣佈退出比賽,然後是各歸各家,自家人前去認領傷員。
遠遠看著那傷員頭套拿下,鮮血淋漓下,一晃一晃地被家人架走。阿寶心想這不死恐怕腦子也不靈光了,會不會跟司徒俊一樣,醒來後啥也不記得了。
靠,怎麼想起司徒俊那廝來了。
見阿寶滴溜溜的眼目在薄紗下盯著那些比賽的人看,尚金吾不由暗暗舒了口氣。
“哈!好啊!又下去一個!”許是適應了這種比賽規格,阿寶一見有一個被揍下馬去,不由興奮地手舞足蹈起來。“使勁!使勁!打打打!”
尚金吾那個汗啊,心想這丫頭還有暴力傾向啊。
正看著,忽然有武士跑上來在有木沉香面前單膝點地見了一禮後,遞上去一一張信箋。
有木沉香開啟看了看,握在手中片刻,再張開手時,那一紙信箋頓時化作風中塵埃。
好功力!
尚金吾暗讚一聲,碎石易,碎紙難,若猜得不錯,那信紙之中應該是有關南齊那隊糧草車的資訊,難道車隊已經進了塢國範圍?
尚金吾忽然將手在發頂拂了一下,旁人看來,似乎是在撫平被風吹亂的髮絲,然而看在隱在暗處的櫻花四使眼裡,就是某種提前動手的暗號。
阿寶對不起,感情是感情,國家是國家,金吾不能為了與你的情誼就置國家利益而不顧。
那批糧草,渤海國也志在必得,因為渤海國已經與北魏達成共盟。
場地上的馬賽已經開始進行第二輪,臺前的桃花因為烈陽的升起,有些已經開始萎蔫下去。塵土四揚間,晨間所看到的美好的一切,像一場幻境般消失殆盡。
瞧著一個個選手被拾掇破布一樣地拖下場去,阿寶有些疑慮地眨了眨眼,晨間那麼努力營造的浪漫就是為了迎接這場野蠻的比賽?
桃花塢真是一個土匪窩!
花間?那個身形矮小騎在踏雪身上的選手可是花間那個死丫頭?
看著還剩下的八名選手中身型可疑的那個人,阿寶的腦袋上彷彿長出了惡魔的尖角,兩隻小手相互咯吧吧互握著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阿寶,別下去好嗎?等比賽結束大哥就幫你把你的東西統統要回來。”尚金吾一見阿寶起身,一把抓住阿寶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