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野不覺得這麼脫群是好事, 他是過來人, 當初沒有任何背景,唯一能拿出手的只有所謂的好成績,他讀書讀傻了, 人際關係處理的一團糟,雖然後來成了大老闆,但是在這方面依舊很薄弱。和同個寢室,班裡的同學處好關係是件很快樂的事情,不需要像他那樣,縱使幾年以後他飛黃騰達了,那種孤寂的感覺依舊在,昔日同學的容顏和聲音都是那麼熟悉,可是見面後依舊沒有什麼好說。
「曾橋,我還是想住宿舍,多幾個朋友並不會影響到我們的關係。」
曾橋第一次正色拒絕道:「怎麼不會?你不怕他們帶著別樣的眼光看你嗎?萬一你因為他們動搖了,到時候被拋棄的是我,你覺得公平嗎?最後讓我一個人來承擔所有的痛苦和難過。張野,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思沒有我那麼深,但是也不要太不把我當回事,我是人,心也是肉長的,承受不住這樣的結果。」
張野看了眼前面,這些人都是和他們去一個地方,漫長的時間讓人們選擇睡覺,或者戴著耳機看劇,對旁邊人的事情全都不在意。
「我不是那個意思,就像沈彤,我們的人生很長,會有很多人因為某種機遇走近我們的人生,也許是稍縱即逝,也許是一輩子的摯友,只有我們兩個的世界不現實。你怎麼知道我的感情就比你少呢?靠猜想來決定以後的事情,對你我都不公平。」
曾橋抿了抿嘴:「張野,你取得好成績我比誰都高興,看著我在意的人那麼優秀,我也會緊張,萬一你被別人給盯上我要怎麼辦?我只能自私一點,把你鎖在我身邊,我才能安心。與其說不相信你,倒不如說是我自己對自己不夠自信。」
張野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頭,柔聲安撫道:「不要胡思亂想,難道你覺得我是那種會隨便變心的人嗎?除了天生愛玩樂的人,一個人全心全力只能應付一場戀愛,全部的感情都砸進去了,不是說抽身就能抽身的。」
之後兩人之間的氛圍明顯沉默了很多,曾橋霸道地將頭枕在張野的肩膀上睡了十多個小時,直到到站才醒過來。
曾橋沒帶多少行禮,下車的時候利落地接過張野手裡的東西往前走。
天氣還很熱,尤其是帶著不少東西,每走一步全身都冒汗,不說曾橋受不了,連張野都放棄了需要倒幾趟公交車才能到學校的想法。
坐進計程車吹著空調,兩個人才覺得活過來。
司機是個很健談的人,聽到張野是q大的學生,不住地誇:「你們說老天真不公平,長的好的人學習還好,我家孩子要是能有你的一半能耐,我真是做夢都要笑醒。你們兩個是念同一個學校嗎?我看你這朋友倒像是讀藝術傳媒學校的,這形象簡直和電視裡的明星有的一拼,小哥,有沒有公司你聯絡過你幫你出道?」
曾橋一陣氣悶,他從小就聽了不少那個圈子裡的亂七八糟,比起表面光鮮,他們私底下的齷齪更精彩,這陣子經常聽說某某的人設崩壞了,他對這種不管到哪兒都得帶著面具過活的職業實在是愛不起來。
「沒有,我爸媽讓我好好學習,學會做人,不要動歪心思。」
張野在心裡笑,這人真是會睜著眼睛胡說八道,曾橋要真是想露臉,他們曾家為他鋪路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情,什麼亂七八糟的流程直接省了。有時候不得不說,最羨慕不來的就是別人的好命,你拼盡一生的力氣奮鬥道最後到達的也不過是人家的起點,想要追平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除非那個人願意放慢腳步等你。但是那種滋味,只怕也不會讓人高興吧,總覺得帶著某種憐憫的意味。
張野提前一天來報導,但是學校裡已經很熱鬧了,迎接新生的學長學姐站在校門口熱情的解答問題。
張野和曾橋兩人一出現在校門口迎來無數道熱切的視線,就連陪著孩子一起來的家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