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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呼我們,而他自己卻還沒喝到一口時,那水窪早已頃刻間現出了泥底!他這人啊,真叫人難忘。。。。。。

怨不得那個顧芳梅,竟深深地愛上了他!

第十八章 西進兵團!

我和眼前這對老夫妻是在開往新疆的k69次特快列車上認識的。當他們得知我是去天山某建設兵團看望戰友時,老夫妻倆對我更象“他鄉遇故知”般地親熱起來。

話吐中得知那年老的軍人姓王名駒龍,五十年代初,原是新疆十萬建設兵團中的一員並曾在戍邊自治州的某軍分割槽任職,一個多月前剛剛離休;他的老伴叫石玉真,石柱的二姐,湖南人,年輕時當過生產建設兵團的女兵,三千湘女上天山曾是她們那一代人引以自豪的驕傲。現在那個自治州所在市的群眾藝術館擔任副館長。最近一個月來,這老夫婦倆是為了尋找“落葉歸根”之地,才到南方探親訪友的。可是廣州、上海、長沙等地轉了一圈,有的“幹休所”的確條件不錯,有的親戚朋友也表示可以幫忙給他們往湖、廣兩地安排戶口,但比來比去,他們還是決定讓自己的晚年在新疆度過。那巍巍天山腳下的茫茫戈壁和明珠般的綠洲,是他們忠誠地奉獻了一生中大部分最好時光的地方,不但氣候、環境和習俗早已適應,子女們也都在那裡成家立業、生兒育女,這父一輩、子一輩的根子既然早已深深地紮下了,故土的觀念便也發生了重點轉移,最後連他們自己忚不得不承認,再想離開新疆,已是“難於上青天”了。

他們對大西北的這種質樸而又深沉的感情,和那坦率的表達方式,都深深地打動了我。職業的需要促使我不由自主地進一步詢問他們當年是怎樣進疆的?幾十年來有些什麼感受,特別是對於湖南父老鄉親們的生活及其民間文藝,有無深切的瞭解和深感興趣的人物?還有一切關注那裡的風土人情、歷史掌故、地貌山川之類,也都在交談之間瑣碎地問到了。於是,漫長的旅途和朝夕相處的方便條件,為他們斷斷續續回答我的詢問提供了良機。於是在這七天七夜多的長途旅行中,我的筆記本上便潦草而又零星地記下了他們分別敘述的每一個段。。。。。。

駒龍--老前輩慢慢呷了一口產自家鄉的綠茶,便不緊不慢開始了他的敘說。

一眨眼,這已經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大概是1949年湖南和平解放不久的那一個秋天吧?不,準確地說,應該是比現在還晚一個來月的九月下旬,我所在的西北野戰軍,在河西走廊一帶地區追擊作戰勝利結束,古城酒泉、張掖相繼解放,接著以傳來了新疆通電和平起義和和平解放的訊息。在這種形勢下,野司黨委和兵團首長命令我們即刻作好進軍新疆的各種準備,迅速去迪化(今烏魯木齊)和邊境地區接管防務,維持地方治安,鎮壓可能發生的叛亂,同時也要準備進行大規模的屯墾,開發大西北、建設大西北、保衛大西北。

當時,我在一個團的政治部擔任宣傳股長兼副政委,剛剛二十四、五歲,鬥志象同志們一樣旺盛。有一天到軍部去參加一個座談會,忽然看見王震司令員風塵僕僕地來到了。他當時也才不過四十來歲,身材瘦削,動作靈敏,說話也特別風趣。記得他一見了我們軍首長,就詢問部隊的情況,軍首長作了簡要彙報,他聽了十分高興,鼓勵大家說:“好嘛!新疆大有幹頭!有幾千公里的邊防線,有佔全國六分之一的土地面積,有廣闊無垠的草場,有天山。。。。。。前景嘛,是完全可以想象得到的。哈哈哈。。。。。。”

同志們的情緒當然很高。我那時甚至還設想,如果自己也能被編入進疆的先頭部隊,第一批到達目的地,那將是多麼幸福的事!可是沒想到,十有初先遣隊分乘飛機、汽車、騾馬離開酒泉向新疆進發時,首長卻把我從團裡調出來,派到了臨時組建的騾馬大隊。那兩千多匹騾馬是為進疆後在戈壁灘上開荒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