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沒有因此而停下,第五批材料立刻被啟用。
這一次的試驗進行得非常順利,唐納幾次對於藥物反應火候的控制,讓露娜都驚歎不已。她覺得,就算沙羅曼大師來做,也不可能做到這麼完美。
在這批材料投入使用的第七天,實驗來到一個關鍵節點——成功調配出兩種關鍵懸濁液。接下來,只需將這兩者中的有效成分分離出來,再用另一種溶劑混合,進行最後一次反應。就可以得到“派翠的賜福”。
但是,唐納沒有再將試驗進行下去,而是將這兩瓶藥劑徹底密封起來。
“你知道為什麼叫‘派翠的賜福’嗎?”他一邊小心地將藥劑密封起來,一邊問道。
“不知道。”露娜在一旁看著,沒有動手,“你在幹嘛?不做下去了?”
“‘派翠的賜福’是中土世界發明的藥劑。是圖蘭大師臨死前的傑作,他在發明了這種藥劑後不久就去世了。”
“你沒回答你自己的問題,為什麼叫這個名字?”
唐納放下密封好的容器,繼續說道:“圖蘭大師試驗了無數次都沒有成功,直到有一次,調配到我們現在這一步時,他收到了他最好朋友的死訊。”
“讓我猜猜,他最好的朋友名字就叫派翠?”露娜問。
“嗯。圖蘭大師收到了派翠的死訊後,放下了自己的試驗。坐船沿著遺忘之海,幾乎橫穿了整個中土世界,去他朋友的墓前見她最後一面。一來一去整整用了七年,等他回到自己的實驗室時,兩瓶液體中的懸濁物,居然分層了。”
“我沒聽說過這個故事,但是你說的現象我知道,沉澱法。難道你也準備等七年嗎?我必須提醒你。沉澱法的效果一般,成功率並不高。圖蘭大師能夠成功也有運氣的成分。”
和露娜不同,瑞蔻似乎很受這個故事感動,“圖蘭大師一定是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所以才不顧一切也要去憑弔她。那他們是愛人嗎?可是……如果是愛人的話,為什麼不在一起,而是分隔得這麼遠?”
“嗯。圖蘭大師認為自己正是受了派翠的賜福,才能調配出這種藥劑的,至於他們倆的關係……我也不清楚。”唐納回答道。這個故事,他是從塞利昂的筆記上看來的。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真的要等?”露娜問。
“嗯。是要等,不過……等不了七年。”唐納回答道:“最多十天。”
“那現在我們做什麼?就乾等著?”
“不是還有一批材料嗎?”
“哎,你果然不糟蹋完不死心。”露娜無奈地搖頭。
……
最後一批材料投入使用的第六天晚上,三人正在一樓用餐,門外居然響起了敲門聲。
“怎麼回事?”露娜面露驚恐,“有人發現我們的行蹤了?”
唐納微笑著擺擺手,示意她安心,然後起身去開門。
門外並沒有人,只有地上躺著一個木頭箱子,唐納小心的將箱子抱進屋,又反身把門關上鎖緊。
“是我訂的東西到了。”他解釋道。
“誰啊,神神秘秘的?”露娜不解地問。
“一個老朋友。”唐納一邊說著,一邊抱起箱子,往樓上走去。
露娜看向瑞蔻:“你知道?”
“我也不清楚,應該是在尼斯城訂的。”瑞蔻回答道。將近一個月的封閉生活,兩個女孩兒的關係融洽了不少。
尼斯城是珀遜城以南五天路程的一個商業城市。
“你們還去過尼斯了?”
“就是上個月離開貝爾莊園之後,先是買下了這個樓,又去了尼斯,那些器具也都是從尼斯買回來的。”
“這傢伙,秘密不少啊。”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