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眼前這艘飛船……它讓我感覺到了威脅。”
“威脅……這東西確實有點詭異,”琥珀小聲嘀咕著,“不過話又說回來,‘哨兵’不是已經跑路了麼?它留下來的母港和飛船再怎麼詭異也就是按照程式執行的死物而已……”
“哨兵真的和母港以及這艘飛船完全切斷聯絡了麼?”高文打斷了琥珀的話,“它真的只是想掙脫束縛在自己身上的指令和任務才從深海中跑出去麼?或許……它‘脫離崗位’只是一個暫時的手段,是為了完成別的什麼事情,也或許這艘飛船和那座母港中還殘留了它所留下的什麼‘佈置’,在未來的某一天,這些東西都會成為對準我們的武器。”
琥珀縮了縮脖子,再看向周圍那些散發著紅光的古老裝置時便彷彿感覺到了一種如被針刺般的緊張感,就彷彿那些閃爍的紅光背後是無數雙冰冷而充滿惡意的眸子,正緊盯著她這個已經落入捕食者口中的“肥肉”,而這種感覺又提醒了她,讓她忍不住想起了自己之前在飛船走廊裡所產生的那種被冰冷視線注視、被惡意心智盯上的惡寒。
“那你有辦法了麼?”她忍不住搓了搓就要冒出雞皮疙瘩的胳膊,一臉期待地看著高文,“你平常最有辦法了……”
“我還在想,而且不敢肯定自己的想法會有什麼作用,”高文表情嚴肅地說道,“這艘船所用的技術極為先進,它的裝甲和護盾或許可以抵抗如今凡人文明所能製造出的任何一種武器,而如果從內部破壞……我也不知道該從何處開始著手,你看看周圍,這些控制終端一千多年前就已經被破壞殆盡了,這根本沒什麼意義。而且還有更重要的一點……”
“更重要的一點?”琥珀下意識問道。
“這艘船可能會反擊,”高文搖著頭,“它有武器系統,內外皆有防護,這些東西很可能也在自動執行——在徹底搞清楚這艘船的底細之前,我們恐怕承受不起激怒這件遠古兵器的代價。”
說到這裡,他輕輕呼了口氣,表情中帶著一絲思索輕聲說道:“所以,我在考慮另闢蹊徑……”
在哨兵母港所收穫的資訊以及這一路上的經歷讓每個人的情緒都有些緊張,這種緊張的情緒甚至持續了後續的整段旅途。
但最終,這趟返航之旅還是無驚無險地結束了。
一片朦朧的光輝出現在飛船護盾外面的混沌黑暗深處,光輝中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從無盡高遠的地方垂落下來的沙塵雲霧,在看到那熟悉的景象之後,已經返回甲板的高文也終於稍稍鬆了口氣。
梅麗塔從休息的地方起身,活動著巨大的雙翼和覆蓋鱗片的尾巴,已經休息了半天的其他人也紛紛站了起來,眺望著正漸漸呈現出清晰輪廓的戰神神國邊境,饒是始終都板著臉、氣質陰鬱且很少與其他人交流的丹尼爾這時候也忍不住呼了口氣,小聲嘀咕:“總算是回來了……”
“是啊,總算是回來了,”瑪麗聽到導師開口,也跟著輕聲嘀咕起來,“我這一路上好緊張……”
丹尼爾微微側頭看了自己的女學徒一眼,鼻子裡哼了一聲:“這就鬆懈下來了?這趟旅途對普通的法師而言可是一輩子都不敢想的奇遇,你可不能一點收穫都沒有——回去寫三千字總結,下週一交。”
瑪麗表情頓時一僵:“……啊,是的導師……”
高文聽到了瑪麗和丹尼爾之間的交流,這讓他忍不住想起了自己上輩子記憶深處的某些畫面,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浮在他臉上,讓他這一路來嚴肅壓抑的氣場也消解不少。
而與此同時,在片刻的減速和校準航向之後,這艘飛船也終於回到了眾人一開始啟程的地方。
被昏黃色沙塵雲海包圍的戰神神國邊界,支離破碎的城市外緣已經懸掛起聯盟的旗幟,提豐最高技術官員溫莎·瑪佩爾女士以及白騎士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