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則救兵俱至,自己也就難以衝出去了。
甘寧又是一聲呼嘯,帶著人馬奔出了中軍。
等到甘寧等成功脫險了後,文聘方才手掣著刀,一路往前砍殺。
那甘寧出得營來,回身沒有看到文聘跟上,又帶著百騎衝了一回,將文聘救了出來,這才呼嘯著遠去。
在先前分手的地方,文聘跳下馬來,笑道:“興霸你百騎夜劫魏營,不折一人一馬,從未有也!恭賀將軍!”
甘寧道:“若非仲業幫忙,也無法殺到曹賊中軍,追得曹賊東躲xī zàng了。”
兩人相視一笑,文聘道:“咦,好像下雨了?”
甘寧點了點頭,翻身上馬:“好了,我要回營了,從此與將軍別過了!”
文聘一愣,這時似是想到了一件事情,趕緊叫道:“興霸,你為何要走啊?”
甘寧沒有理他,帶著百騎折入了草叢中。
“興霸,你為何要走啊!”
文聘猛然睜開眼來,耳邊聽到了嘩嘩的水響。他低頭一看,原來是壇中的酒水被自己抱在懷裡。此刻向著地上不停的流了去。他伸手一抹眼角,發覺還是溼的,難道剛才自己哭過?他搖了搖頭,沒有找到甘寧,卻看到了眼前甘寧與成荷的墓碑。他頹然的坐了下來,剛才原來是一夢罷了。不過剛才那一夢也太真實了吧,居然能感受到曹cāo與許褚在說著話。
不過,許褚不是一直跟隨劉備嗎,夢中如何跟隨了曹cāo了?
夢罷了,管這些幹什麼?倒是剛才的一陣雨。是不是因為酒罈被自己抱歪了,傾了出來,潑到褲子上了,所以夢中有所感受啊?
文聘此刻的腦子也清楚了些,他望了望四周,四周是寂靜的野草地。眼前,觸眼之處全是亂草叢林,不時的一座座墳丘期期艾艾的矗立著,在月華下時隱時現。
文聘畢竟是武人。膽子也不小,看了一回後,他又安靜的坐了下來,靜靜的喝著酒。
咕咚咕咚的酒水往肚子裡面灌著。擊打著腸胃,放出了清脆的轟鳴聲。彷彿他的肚子裡,也有那泓秋水,也有那片綠林。也有那世外的桃園。
“這裡不錯,啊哈哈,風水寶地啊!”
文聘拎著酒罈。緩緩站了起來,猛吸了一口氣,隨後哈哈而笑,跑到了甘寧的墳身上,倒靠了下去。一面喝著酒,一面用掌擊打著墳身上面新填的泥土,笑著道:“興霸啊,我死後也選你這裡了,你不會嫌我煩吧?哈哈,你嫌我煩也沒用,除非你小子出來,能夠阻止我。”
文聘也不知說了多少胡話,但這一句話,卻是真的。
這句話,他並沒有開玩笑。
他將手中的酒罈往前一送,噗的砸落在了地上。到底地上都是軟土,也沒有碎裂。他則將身子立直了,長廊著,將佩刀拉了出來。
他刀身的光澤被月光一shè,發出刺眼的白。
文聘看著,嘿嘿一笑,緩緩的舉起,笑道:“好刀啊!興霸,我也是俘虜啊,可我即生為男兒,當鼎立世間,如何苟且活著?我答應諸葛亮,說我願意歸降他,可我那不過是為了見你最後一面啊!我又怎能做一個降將?有你榜樣在先,我更不能做了。要是我隨便降了他們,豈不讓你九泉之下笑死我了?嘿嘿,我就不讓你得逞!你可以為劉玄德死忠,我難道就不能為劉荊州全節嗎?”
哈哈哈哈!
笑聲在這亂墳崗裡傳出來,怎不讓人心裡發毛?
張郃奉了諸葛亮之命,雖然答應給文聘一天的zì yóu,但諸葛亮不放心他,所以命張郃一直緊跟在他身後,找了個僻近的地方,暗暗的注視著他。
自白天,以至黑夜。
自他喝著酒,說著自己的心思,再到夢中說著莫名其妙的胡話,他都其